磨磨蹭蹭下,三人终于前后到达了西鸳的家中。卡斯马看着西鸳家一堆破败的茅草,那双神眼却实实在在分辨不出来哪处可以落脚哪处可以就坐。他略带尴尬的看看菲尔比,几次欲言又止,却见菲尔比那家伙只顾抓紧西鸳的小手和西鸳讲话,哪管得了他的心情。于是尴尬带着些许怒意,卡斯马在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下,口中开始自顾自念起了咒语,一件破败的茅草屋瞬间变成了一个个独立的小房间,家具变成了木质的,原来动不动就被碰倒的大门变成木质栓锁结构也看上去牢固了不少。
西鸳瞬间就被惊呆了。这变化来得太快太突然,以至于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她的身体微微发抖,她的手心满是汗水。这时什么样的黑魔法?她从来没有也从来不敢想象过,在她的脑海里,只有努力工作才能换来的艰辛生活。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世间的东西有人竟然可以动动嘴皮子就能得到。而当这一切确确实实地发生在她的面前,怎么能够让她相信这不是一场午后微醺的梦境?
菲尔比看到西鸳微缩的瞳孔,环顾了下四周。马上眉头紧皱的吧目光定格在了好友卡斯马的神躯上。看到卡斯马一脸“我只不过是随手做了件好事,不要夸奖我”的得瑟表情,菲尔比简直无语凝噎。他不得已松开了西鸳的小手,一把就把卡斯马推向了离他最近的那个衣橱。
“你的脑子坏了吗?竟然用什么法术!简直不可理喻!”菲尔比语气很冲,搞得卡斯马也有些不悦。
“我脑子坏了?我不过是做件好事!看看你自己吧菲尔比!不仅闯祸被罚,还和人谈感情!你是……是……”卡斯马太过生气,竟然一时失去了表达的词语。菲尔比看着卡斯马的反应也稍稍平复了一点心情。
“西鸳她还不知道我是神,不是人。”菲尔比压低声道。
卡斯马右眼一跳,才明白自己做了一件怎样的蠢事。
达成和解后,两神于是转过头想去看西鸳的反应,却突然听到柜子发出“咚”的一声巨响。由于没有心理准备,屋里的三个都被吓了一大跳。离柜子最近也最惜命的卡斯马于是瞬间后移了一大步躲开最危险的三角地带;菲尔比无意识的往西鸳方向挪去,而西鸳显然还没从前面的惊讶中恢复,嘴巴仍保持着半张开的姿态。
“嘿嘿嘿,好吃好吃~”一个头发蓬乱的老女人从柜子里扑了出来,嘴巴里还嚼着几根不知名的野草。西鸳突然回过神,叫了声“妈”就飞速地冲了上去。卡斯马看危险解除也往前走了一大步。而菲尔比由于被这个女人咬过大腿心理有了阴影,所以反而后退了几小步,在门口蹭来蹭去,随时准备逃走。但就好像菲尔比有什么特别的吸引力似的,那疯女人看见菲尔比后眼睛闪闪发亮,也不管正跑过来的女儿西鸳,径直向菲尔比的方向蹿了过去。极度恐惧的菲尔比吓得腿肚子都有些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急忙拿手去挡脸,疯女人于是一口咬住他的手掌,又快又狠,还死死不松口。西鸳和卡斯马劝了多时,连哄带骗才让她松了口。
紧急分开两人后,卡斯马把疯女人带入了房间,捉住了疯女人的双手手腕默念咒语使其镇静和安眠;西鸳从房间里抓出一把以前攒的草药准备给菲尔比止血。此时的菲尔比心烦意乱,神体也十分疲惫,于是就闭上也眼睛,也没有刻意注意改变血液的颜色。西鸳拿来药草,看见菲尔比手上蓝色的血液,欲言又止,一边往上面挤汁液擦一边问疼么。菲尔比睁开眼看见自己的神血和绿色的汁液混合,又看见小心翼翼的西鸳,他终于敢问出自己想问而不敢问的那个问题:“西鸳,如果我不是人。我们,还有可能么?”西鸳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拿着那株草反反复复地擦,因为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有答案。
看着西鸳沉默,菲尔比像是喃喃自语般再问道:“就比如,我是只猪,一只不知道爸爸是谁又被妈妈抛弃的猪…”西鸳于是不再擦了,她还是没有说话,但是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紧了菲尔比。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西鸳恨不得把自己揉进菲比尔身体里面去,她不知道用什么来表达自己,她知道菲尔比不想被可怜。
[只要你不走,我会一直陪你。只要你不怕世人的眼神,那我也一直愿意。愿意为你,为你痴迷,为你牺牲,即使成为别人眼中的怪人。我爱你,菲比尔。是爱啊。]
西鸳心里已经风起云涌,但是她什么也表达不出来。她唯有抱紧他,让他感受自己炽热的体温和跳动的心脏。菲尔比的眼神却渐渐暗了下去,这没有回答的疑问实在让他太为之难受了。于是他从地上渐渐站了起来,勉强地冲西鸳笑了笑,眼泪却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滑落了。西鸳从没见过菲尔比哭,这一下看见他这样,心都痛到难以呼吸了。
“菲尔比,其实我……”
“不要安慰我”菲尔比笑着打断西鸳的话,“我是一个犯了罪的神,为了找妈妈。被贬下了凡尘。多么可笑,为了看不要我的母亲一眼,我堵上了全世界人的命。我爱上了本不该我爱的人。明明事实就在眼前,我却非要对自己说谎;明明知道自己已经酿成大错,却偏要刻意隐瞒,这样一意孤行地走下去。我不知道有没有未来。有时候我觉得我做的都是错的,我已经失去了母亲,失去了世界,失去了自己。而现在,我企图用欺瞒来留住你,到最后却发现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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