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江湖,义气当先,酒量要好。这是关仲谋自己悟出来的。
生子当如孙仲谋。可见,父亲对他的期望非常高。
关仲谋是个豪爽的人,喜欢和朋友扎堆饮酒。人越多越好,酒越醇越佳;说些热血澎湃的话,做些豪气干云的事。他喜欢这些。但他父亲关天刃不以为然,认为他头脑简单,要让他坐稳武林盟主的宝座,必须为他铺垫好一切。
十六岁那年的一个晴朗秋日,关仲谋跟在父亲身后,来到万花庄后山的一座石窟。随行的有南极仙翁、蓝绸客,疤子怪和魏牛头。
石窟是万花庄高手练功的场所,山洞广阔,戒备森严。一圈石壁上插满火把,秋风涤荡着黄叶满地乱滚。木桩上绑着一个花衣花帽的刀疤脸瘦子,身上所有躯关节都被紧紧束缚,只有细长的脖子可以活动。
“大公子,老夫给你介绍。”蓝绸客对关仲谋说,“此人是江湖上最为人所不齿的cǎi_huā大盗,恒山派不可不戒的弟弟,千里独行田叔光。”
关仲谋大叫一声,眼睛泛光,有种相见恨晚的冲动。不过,想到这家伙摧残了很多妙龄少女,他又感到心疼。
“爹,万花庄焉能收留这种人渣!宰了他?”
关天刃微微一笑,“好啊,你去杀了他。”
关仲谋满腔热血,转身去找刑具。蓝绸客连忙拦住他:“大公子,不明不白地宰了此贼,未免浪费机会。这是老夫带人踏遍黄河两岸,耗时三个月,好容易抓到手的。”
“你待怎样?”关仲谋有点恼火。
蓝绸客神秘兮兮地说:“此贼擅长单刀,刀法犀利,世罕匹敌。若公子以单刀对单刀,格毙此贼,传扬出去才好听。”
关仲谋爽快地说:“好啊,你放开他,我就用单刀和他对练。”
田叔光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这群人,额头上冷汗滚滚。为了防止他骂脏话,他被人点了哑穴,只能打嗝似的发出谁也听不懂的喉音。
关仲谋找来单刀,却见蓝绸客从袍袖里抽出一根鲜绿的稻子,硬塞到田叔光手心里。
“这是为何?”关仲谋感到疑惑。
蓝绸客一脸坏笑说:“一根稻子,就是单稻,单刀也。”
没多久,江湖上传来大快人心的喜讯:罪行累累的千里独行田叔光,终于恶贯满盈。在最后一次作恶时,被见义勇为的少年关仲谋单刀格毙。恒山派不可不戒大师表示自己早已弃恶从善遁入空门,对此次事件不予置评。
一年后,十七岁的关仲谋跟着父亲来到石窟,随行的有玉蟾子、天外锋、潇湘疯翁、口吃妇人,闽西野道和魏牛头。
八根铁链拴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儒士,每根铁链都固定在万斤巨石上。儒士狂暴不安,拉扯着铁链哗哗作响,八块巨石都已经脱离原位,在洞里留下一大圈石渣。
看到这个情景,关仲谋的心不禁怦怦乱跳,慢慢落在众人身后。
玉蟾子拨开众人,把关仲谋拉倒身旁:“关侄儿,走近看得清。”
关仲谋怯怯地说:“这人好生大力气。”
玉蟾子得意地狞笑着说:“力气大顶个屁用,不是被师伯捉来了?你仔细看看,华山派掌门岳超群,力大如牛,兼修华山气宗剑宗两派绝技,端的是一代宗师。”
关仲谋嗫嚅着问父亲:“不会是让孩儿杀死他吧?”
关天刃哼了一声,“当然!这是扬名立万的捷径。有了剑毙一代宗师的风头,试问天下谁敢藐视你?”
“可是,孩儿自知功力不够……”
“功力?你不要被他的蛮力吓倒。紫霞神功比起咱们泰山派的岱宗如何,犹如萤火之比日光,根本不堪一击。你仔细听诸位师伯安排,再不要这样怯场,令我难堪。”
关天刃朝着岳超群一扬下巴,天外锋等人兔起鹘落跳进圈内,硬生生抓住岳超群的四肢,使他动弹不得。魏牛头递给关仲谋一把快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门神画像,熟练地拿出一把剪刀,把秦叔宝手上的剑剪了下来。银光闪闪的纸质短剑,有点软,卷曲着舒展不开。
岳超群全身穴道被制,但是很不配合,怒目圆睁,身体来回扭动,魏牛头把纸剑塞到他手里,却被他揉成纸蛋蛋扔出来。最后,玉蟾子打断他的腕骨,用浆糊把剑贴到他手背上。
“关侄儿,上!”玉蟾子对吓傻的关仲谋说,“快点,浆糊粘不牢。”
没过多久,江湖上传言:泰山派火并华山派,巅峰对决中,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关仲谋使出泰山派绝技五大夫剑,以一招长空射雁击毙华山派掌门岳超群,为五岳合并立下奇功。
一年后,十八岁的关仲谋开始创建自己的班底,和十几位有名的少年剑客桃园结义,号称泰山十八骑。这天,他意气风发地走进石窟,身后跟着东霸天、红唇和尚、貔貅剑客,无影镖和魏牛头。
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躺在担架上,浑浊的双眼无神地望着上方,脸色蜡黄,气若游丝,看样子随时都会撒手人寰。他的身旁放着一把胡琴,琴弦零散断落,琴筒依旧油光发亮。
“这就是衡山派的莫老大?”关仲谋指着老人问。
貔貅剑客说:“大哥,要动手就快点。这老头马上要见阎王去了。”
关仲谋围着莫老大转了两圈,老头身上浓重的死亡气息让他感到厌恶。“把狼牙棒拿来。”
魏牛头从兵器架上拿来一柄三十斤重的狼牙棒,关仲谋单手觉得吃力,便双手举起来,狠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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