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离开青云楼开始,我一直心神不宁,心里总在想着那只鸿雁。不知梦里的那只跟传闻里的有没有联系?以前没有梦到过,为什么一做了那个梦,就遇到那个不知名的少年,从他嘴里听到与我毫不相关但隐隐约约又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故事?难道冥冥中注定会有事要发生?到了入夜,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心想不知今晚梦中会不会再有那只鸿雁?
到第二天老早就醒了,清楚地记得梦中又看到那只鸿雁,只不过更清晰,也不是在头顶盘旋,而是在一棵树上哀鸣三声,再远飞它处。这次多了一点印象的是,自己好像在一片从未去过的树林里找着什么?再努力地想要回想更多的东西时,又一点也记不起了。
我躺着冥想得好一阵,湘玉才过来敲门。当她看到我坐在床边时,惊讶地道:“少爷,你精神好差,昨晚没睡好吗?”
“是啊,很晚才睡着,还做了梦,很迷糊。”我边穿衣服边道。
“快来洗濑一下,再透透气,应该会好点。”
我“嗯”了一声,慢吞吞地洗濑完,再到窗前吹得一下风,果真精神好多了。
“少爷,你做的什么梦啊?”
“记不清了,反正没睡好。”我不想多说梦里的事,也就干脆不说。
“哦,以前没见你这样。”湘玉边说边拿起墨砚,又道:“是不是要写点东西?”
我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写点什么呢?”又想起那只鸿雁,自忖道:“那鸿飞的故事里,江帆与马红菲之间会有怎样的海誓山盟呢?如果跟鸿雁有关,那千古名句里写大雁的却是不多,当以那曲《摸鱼儿·雁邱词》为最,也罢,今天就写这曲子吧。”于是我摊开纸,提了支中楷,写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写毕,我心潮澎湃不息,第一次低声感慨叹息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的那只大雁?”
“少爷,你喃喃些什么?这词是什么意思?字里行间好是忧伤。”
“写的是词的作者进京赶考,途遇一猎人诱捕大雁。大雁本来是成双成对的,其中一只被捕了,另一只看到后就停止扇动翅膀,自己摔死在地上。作者很是怜悯,就从猎人手中买下那对大雁,埋好后立碑为‘雁邱’,并作此词以记之。”
湘玉听后,竟轻轻抽泣起来。我心中本已感慨万分,也不知要如何劝慰她,只得任由她抽泣得一阵。“少爷,你让我伺侯你一辈子好不好?”她突然问道。
我沉默不语。她轻叹一口气,道:“少爷,这银子还给你,昨天我没有买什么东西。”说完,将我昨天给她的五两银子放到我面前。
“给你了,就是你的了。你不买东西,也可以做别的用啊。要不寄给你家里也行。”
“以前老爷,少爷给我的银子,我有些寄给家里了,他们应当不缺钱用的。银子我拿了也没什么用,还是还给你吧。”
我抓起银子,塞到她手里道:“你这样我很不高兴哦。现在我家境还好,给得起。要是哪天家境败落了,我又能拿什么给你呢?这样的例子还少吗?”
“就算少爷什么都没有了,我也要伺侯你一辈子。”
“好了,我知道了,你就别愁眉苦脸的了,收好吧。我要去吃早饭了。”
说完,我出了房门,又对跟在后头的湘玉道:“上午就在鲁提辖那混半天,下午还要去青云楼。”湘玉“哦”了一声,没有多说。
待吃过早饭,我就去到练功房,鲁提辖已在那了。我一进门,便问道:“鲁提辖,你真名叫什么?”
“叫鲁小虎。少爷怎么问起这个?”
“你是少林俗家弟子,那你有法号不?”
“俗家弟子是没有法号的,只有剃度了才会根据辈份由师父取法号。”
“哦,那你认识江帆不?”
“江帆?没听说过。应该没什么名气吧,否则我不可能不知道。”
“你也没听过?你多大了?”
“三十又八了。”
“那应当听过才对啊?二十年前你在做什么?”
“我还在村里耕种田地。二十才入少林当了俗家弟子。”
“哦,怪不得你不认识他。那你知道冲之派不?”
“河南冲之派?知道啊,在江湖中也算是名门大派了。”
“那他们的掌门现在是谁?”
“李承柱。听说他的冲之剑法使得出神入化,可惜无缘一见。”
“李承柱?那他的师父是谁?”
“他师父名头更大,就是江湖中人称一剑定天下的肖伯云。可惜十几年前就死了,死前才将掌门之位传与李承柱。”
“嗯,我所问的那个江帆也是冲之派的,二十年前就退隐江湖了。我还听说他的剑法才是天下第一,也不知他和肖伯云是什么关系?”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李承柱只是冲之派老二,老大早就不知所踪了,莫不就是你说的江帆?”
“你是说他是肖伯云的徒弟?他如此年轻,武功就盖过师父,看来此人真不简单。”
“只是推测,说不定不是同一个人。不过,听说冲之剑法与别派的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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