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等等我,要不过会儿我告诉老黑儿。”一个六七岁的小孩边跑边喊。
“你不会洗澡(意:游泳)跟我去干嘛?回去等我拿鱼回来给你们吃。”一个身材比较瘦小的黝黑小孩回头朝小p孩儿喊道,旁边几个一般大小的小孩起哄道:“小心回去屁股开花,快走!过会儿鱼捞少了回来揍你,哈哈……”
两兄弟嘀咕了两句,弟弟很不情愿的踢着小石头朝家走去,一伙儿十来岁的小孩儿一窝蜂的朝江边跑去。
我们的故事就开始在这个特殊的年代,这个西南偏僻的小镇,说偏僻其实也谈不上,这儿位于天府之国的边角上,沾了点儿天府平原的光,但是周围海拔500多米的丘陵围成了一个圈儿,所谓的盆地中的盆地了。
这是个信仰的年代,大家都信仰伟大的开国主席,当然了,这也是个饥饿的年代,10年前的大灾荒摧毁了这个小镇近十分之一的住户,威力延续至今,佘建军的邻居就死绝了,家里面剩下的可能就是生命力顽强的蟑螂了。佘建军侥幸留存至今真要感谢上天,当然还要感谢他有个当大队书记的老妈,佘建军的老妈是大山上,为庆祝朝鲜战争的胜利加入佘家,这都是扯淡的。作为一个山里人,能够嫁到镇上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在这个还在讲个人成分的年代,大家都懂的。
山里的媳妇儿是非常朴实的,至少在这个没有电视、电脑、手机腐蚀的时代是这样的,王慧芳为佘家生了三子一女,操劳各种事物,各种美德的集合造就了一个大队书记(相当于村党委书记)。佘志清,一个老老实实的泥水匠,平时没什么话说,奉求的真理是棍棒下面出孝子,你知道一个乡下莽汉外加平时练习手劲的恐怖实力,佘建军几兄弟对这个老爹是十分畏惧的。
“建军,猪草割没有?在外面干什么啊!”王慧芬的声音响彻这条小巷,两边小青瓦房将小巷夹在中间,平添了几分宁静,再加上小孩儿们的嬉戏打闹,恬静和热闹在这里结合的如此完美。
“早割好了,我都切好了,放猪圈旁边的。”佘建军光这个裤衩,一身湿漉漉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口袋,里面隐约看得见十几条食指般大小的小鱼。
“妈,哥去抓鱼,不带我去,还说揍我!”佘建国不适时宜的打小报告,看来没叫他去抓鱼把他气得不轻。“瞎闹什么,快洗手吃饭了!”王慧芬轻拍着佘建国的脑袋说。
说完,三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小青瓦房的小门,为什么是一前一后,全是因为这个门太小了,并排是容不下人的~~~
一家六口人就这样围着一张八仙桌坐下,炒红薯藤,一盘酸菜,一盆红烧小鱼,一家人就这样安静的吃着,只听见筷子和瓷碗接触的声音,晚饭就这样过了。
佘家一直秉持着解放前的传统,所谓:食不言,寝不语。这都是佘家从祖辈传下来的,佘家祖辈解放前还是小有富裕的地主,后来佘建军爷爷抽大烟,家境就此败落,一家老小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日子。常言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正因为这样,在这个动荡的年代,光荣获得一个贫农的称谓,家里面没有遭受什么祸祸,除了佘建军爷爷因为抽大烟身体不好,在佘建军老爹出生的第二年就驾鹤西去了,其他倒没什么了,佘志清和佘志明两兄弟在佘建军的奶奶的拉扯下,混成现在这样还是很不容易的。
佘建军奶奶以前也是大家闺秀,是这个镇上另一个大地主杨氏家族的族亲,以前也是上过私塾的大小姐,在那个识字率差不多只有10的年代,已经是初级知识分子了。家里面虽然很困难,但是从没有放松对于两个儿子的教育,吃饭不准吧唧嘴,必须双手夹着吃饭(八仙桌的长凳一般做两个人,有时三个人,如果手很自然的吃饭的话,手肘会碰到别人,影响别人吃饭),必须端着碗吃饭(用佘建军奶奶的话来讲就是人是高级动物,和猪啊什么的最大的区别就是人使用工具方便自己,如果人不拿碗筷将就自己的嘴巴,却拿嘴巴将就碗筷,和猪狗有什么区别)等等,这些优良的传统都传到了佘建军他们这代。一直很严厉的佘奶奶逼着两兄弟从小读四书五经,秉着“大憨幺奸”的传统,佘志明每天认真的读书,佘志清调皮耍奸,什么都试过了,就是不好好读书,佘奶奶打是打了,骂也骂了,没效果,最后放弃了,15岁的时候让佘建清去跟着泥瓦匠学手艺,现在也是大师傅了。佘志明后来上了隔壁镇上面的国中,每天早上5点起床,走2小时去上课,下午再回家,到家都已经8点钟了,每天这样坚持了三年,因为经济问题没能去好的大学,在家自学中医,现在也是小有名气了。
事物总是阴阳转换的很快,佘志清师从了泥瓦匠后,一直跟着工地上面的人打交道,人也粗俗,只是自小受的教育不同,没怎么骂脏话什么的,人长的很是帅气,要不也娶不到王慧芬这样的老婆。后来有了佘建国四个小孩儿,生活压力大了,脾气也大了,蛮不讲理,完全没有小时候的精怪表现,成了沉默寡言,脾气差劲的中年人。但是佘志明却成了相反的存在,可能有句话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吧: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读了不少书的佘志明平时说话很是开明,跟小时候读书时候的沉稳完全不一样,幽默,有才,脾气好是这位佘大夫的标志,在这个动辄一家七八个小孩的年代,家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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