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蓁喝了口热水,笑着摇了摇头。方蓁突然发现自己最近总是喜欢自己给自己摇头,她很是厌恶这点,这是她突然变得烦躁起来,她想起在上学期她选修的行为心理学的一篇文章上讲到只有孤独的人只有寂寞的人才会有这些下意识的小动作,来强化自己内心里的决定或是确认自己内心的判断时就会有这些表现,这样的表现她见得太多太多,皱眉头,撇嘴,握拳头,突然的微笑,她一直暗自嘲笑这样的动作,在她看来即使你寂寞了孤独了你也不要表现出来,她觉得这样的行为甚至可以用可笑来概括,自从她了解到了这种行为的潜在意义之后,因为她觉得这些行为始终是属于那些孤独寂寞又可笑的人的。
也就是说现在她,她的这种无意识的小动作使她意识到了她内心的孤独感,本来她也是可以自欺欺人的将这孤独掩饰在天天的微笑之下,可是现在她已经无可幸免的发现了这一动作,并且这一发现在她自己认可的理论下就告诉着她:你很孤独!她觉得这种了然很可怕,将她推入了漆黑而又空旷夜晚,她无处藏身,这种感觉令她烦操不已。
方蓁被夜风吹乱了她那染了淡黄色的抵肩短发,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然后又喝了一口热水。通过孤独这个敏感的词汇,她不禁的又想到了区恪。
曾经因为可怕的孤独她和区恪俩人都饱受其折磨,也是因为孤独才使她和区恪能够结下那段想起来虽说有些悲凉但是也不失凄美的情谊。后来方蓁便一直努力的使自己不再陷入那种可怕的孤独之中,所以她有很多朋友,当然也包括区恪在内,甚至有时候她也会交一位男朋友,总之她不会再将自己暴露于那种明明白白的孤独之下。可是区恪这家伙却总是明明白白的说自己孤独,很孤独。方蓁有时候真是服了区恪的做法,在她看来孤独几乎是一种可耻的状态,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更别指望来跟全世界公布了。方蓁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区恪却总是在给自己的信中说他其实很孤独,甚至区恪也常常在qq、人人等交往工具上发状态说自己是孤独的,方蓁有时候觉得这真是一种病态的勇敢。
对于区恪,方蓁始终觉得他就是一个矛盾结合体,一方面他总是风风火火的能想方设法的去做自己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儿,可是另一方面他又俨然一个艺术家气质的奇葩,动不动还写个诗什么的,或者就是有时候会有一些很奇怪很二的想法和感慨,方蓁现在还记着区恪当年闹着玩时写的诗句:
庸俗死了|便投胎成了孤独|孤独痛苦而死|再超生便成了理性|那理性就是永生的吧?|不,因为你我邂逅了的相识相知
方蓁总会用这点来取笑区恪,而区恪却总是不以为然,说她不能如此肤浅云云,两人便会互相取笑。
而此时此刻的方蓁却因为自己的孤独而烦恼不已,或者说她的烦恼是来自她发现了自己的孤独这一事实。方蓁站在阳台上仔细想了一会儿,她暂时将自己现在的状态,或者说现在状态的坦露,归罪于刚刚闯入自己生活中的一个男生—刘恒,虽说这么一来她对自己的负罪感有了些释怀,可是那种莫名其妙的孤独感她还是找不到合理的解释,而且也不知道如何排解,本来一到这种时候,方蓁总是会给区恪诉说她的矛盾心情,当然,她也会将给区恪致电的冲动演化成默默的写信,她对区恪不喜欢打电话而总是写信的毛病无可奈何,现在她将希望寄托在了区恪的来信上,她知道区恪有时候有些想法确实高级到她有点难以理解,但是大多数情况下他总是能够让她变得轻松,总是能将令她烦乱不已的纠结化解开来。
她喝完了杯中的热水便向房间走去了,可是当她准备推门进屋的时候却听到了里面呜呜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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