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请留步!”!
“道友……见之曰有缘,不妨一叙……”
“道友……看您龙行虎步,必是人逢喜事,贫道可为您增运添福……”,
“道友,贫道观您头有朝天骨,脸上有灵光,必是大富大贵之人,一定是前世修来的因果,今生命里的造化!”
…………
“道友……为何转瞬间您印堂发黑,目露凶光,莫非有秽物加身,邪物附体?无量天尊,贫道修行不够,有缘再见!”
每个成功的人未必都有所谓的贵人相助,但每个运气不佳的人都会找个一个命中的衰神。李陵觉得,他的“申公豹”就是眼前的这个假道士。
“印堂发黑,目露凶光?!你知道的太多了!”李陵面色不善。
“嘿嘿,道友……”
“打住,甭在这儿跟我套磁。你先等会儿,我先说!”李陵承认运气不佳,但绝不承认他是一个可以被随意糊弄的对象。“打麻将还讲究输牌不输技术呢,连你这个缺少起码的职业道德和专业精神的老骗子,都觉得我好欺负,你大爷的……是可忍孰不可忍,爷就是一病猫也要踩着了你个死耗子!”李壮士显然要为自己的“气质”讨个说法!
“第一,你别再叫我什么道友,我也更不想是你的什么道友!”
“第二,你的形象破坏了地摊行业的潜规则——行事低调、故作高深,还有几分邋遢,透着一点神秘!”
“第三,做骗子也是有原则的,被别人一眼看破的骗子不是骗子,而是渣滓!”
“第四,你连个招牌都没有,别的地摊儿还有个什么麻衣神相之类的幌子,你就光棍一条,还招摇过市,缺少起码的职业精神!”
“第五,干哪行都不容易,但是最起码你也得像吧,也就是你头上的发簪可以让人联想到你在冒充道士,除此之外,你觉得你对的起高高在上的三清爷爷吗?!”
“第六,不是每个人都吃你们这一套的,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容易被你们忽悠的,忽悠也是个技术活!”
“你等会,别插嘴,我还没说完呢!”
……………(老道出汗了!)
“最后,记住我说的最后一句。就你这样的,游离于骗子行业的最底层,三岁小孩啐你一脸口水,街坊大妈拿鞋底子抽你,出门就被同行殴死,回家就被媳妇虐死的玩意儿,你丫哪只眼睛能看出来我就是那个能被你蒙住的傻货!?啊?!……”
咆哮了!发飙了!怒了!这一刻李陵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马丁路德金、丘吉尔、罗斯福、元首……灵魂附体!唾沫星子飞溅到对面的脸上,老道都忘了去擦,只是呆呆的愣在了那里。
呼!李陵长舒一口气,算是这两天种种压抑的发泄吧,只是不承认自己是个倒霉蛋,一个有正义感却成为倒霉蛋的人。过后的冷静,又让他感觉对面呆呆的老道有些可怜。
“唉,都不容易,混口饭吃而已,又何苦穷人为难穷人,算了。”李陵反而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掏出10块钱,放在老道跟前。“我心情不好,你赶上时候不对,你打算忽悠我的话,我收下了。借你吉言,这是卦金!”。
李陵转身就要离开,却没想到身后出了妖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混搭老道狂笑着一蹦多高,蹿到李陵跟前,抓住他的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陵心说:“坏了!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骂疯了一个!囧”,“尼玛,赶紧道歉!”
“大爷,大爷,你别……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我一时冲动,你冷静点,哎呀,我的手,您先松开行吗,大爷,大爷……天爷啊,您这是怎么了……来人哪!”
都说疯子劲儿大,今天李陵算是见识到了,同时亲临现场感受到了间歇性躁狂症发作的后果,这才叫欲哭无泪!我们两个真是道友啊,互为“衰神”么!
终于,老道在笑的跪倒地上又站起来之后,说话了:
“根骨奇佳,正气凛然,果然是万中无一的奇才,好徒弟,好徒弟,快点拜师,拯救世界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哈哈哈哈……”
如果说愧疚是反省的前提,那么愚弄一定是愤怒引信。李陵觉得自己先是被鄙视了,接着被惊吓了,现在确定是被耍了,被赤裸裸的耍了!
“老骗子,欺人太甚,你丫拿《功夫》里的台词来忽悠我,老子是中文系的,大学选修影视赏析……滚!不看你年纪大,早就练你了,放开我!”李陵已经气的自报家门了!
李陵终于挣脱了老道,戴着两个被掐出的手镯,送出一记窝心脚。撕扯之际,混搭老道把一个物件塞到他手中,“徒弟,这是师父给你的见面礼……”,“送你妹啊!”李陵反手就扔了回去,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钻巷、过户、上楼、关门、反锁……李陵打算翻翻黄历了,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啊!
在这个条件尚可的出租屋里,李陵躺在床上修补着疲惫的身心,中间接到老妈的一个电话,问及最近可好,工作顺利吗,生活还好吧,天气变化了,别冻着,看到合适的姑娘上点心,老大不小了,该成个家了……可怜天下父母心,虽然自上大学开始,李陵就很独立了,但毕竟自己在这个城市。闯荡是男人的资本,却总是随身带着父母的牵挂。照旧还是报喜不报忧,不让父母过多的为自己担心,眼前这点事不算什么,大不了再找个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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