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礼物
家里好久未这么热闹过了。
何红豆洗完澡出来,换上厚实棉绒睡衣,头发用浴巾包起,露出优雅干净的脖颈。俩少年坐在沙发上两相沉默,有一搭没一搭地看联欢晚会。筒子楼外砰砰爆竹声,一下又一下并不美丽的烟花从住户楼直飞上天,燃尽生命。
华灯火树的夜晚,整个城市箫鼓喧空。
女子甫一走出,纪子焉就双目点了火。他听到何红豆催促沈鸣去洗漱,洗完大家一起玩扑克。待沈鸣进了盥洗室,纪子焉抓住女子柔夷往卧室拽,然后关上房门锁好。
“把内衣穿好,外人在像什么话?”少年语气不善,显得气急败坏。
何红豆低头视察,这厚成了狗的睡衣把她身材完全遮掩住,分明没任何问题,“看不出来呀!”她淡淡努嘴。
哪里看不出来?他只一眼就观察出她是中空。这么多年来,她哪样中空的形态他没见过,这种只可默默吃豆腐不可言明的快感从来只能他一个人独占。所以纪子焉很生气,生气极了。于是他堵着门不让她出去,“换上。”
少年低沉了嗓音,严肃命令。
“……额……”被一只少年教育这种事,不得不说很羞耻,也不得不说少年经验很老道。何红豆自己又脑补了许多该有的与不该有的内容,无奈只好妥协。
于是她盯着少年,少年也盯着她,一时两人无话。
“好,我出去就是。”少年强自有理,淡淡不甘。
“等等。”何红豆叫住他。
纪子焉嘴角狡黠。
女子翻皮包,取出那瓶润滑液,向他招手,“阿焉你过来。”
房间里并未开灯,只得窗外煌煌烟火时不时点亮夜空。纪子焉依言过去,蹲下。
她坐床上,他蹲在她膝旁。
何红豆将瓶子塞进他怀里,认真嘱咐,“你长大了,须要明白。”
小王子很爱他的玫瑰花,把它装进玻璃罩子里,恨不得一天瞧上它四十四次。他啊,一天天伴随它生长发芽,抽枝舒展,最终灿然绽放。
何红豆勾勒起纪子焉的眉眼,不得不说,只要他想,无人能挡住这般勾魂夺魄的魅力。
终于到了这一天,小王子必须放手他的玫瑰,将它亲手插在属于玫瑰的牛粪上。从此之后,小王子只能一天看四十四次落日了。
纪子焉愣愣地,紧紧握住手里还没看清标识的瓶子。
“若你真与你喜欢的人到了那一步……咳咳,你懂,不得不发的那步。”两辈子加起来,还是第一次给小孩子上卫生知识课,何红豆紧张得口舌打结。
纪子焉指节发白,“嗯。”
他闷声。
“首先你要对他/她负起责任,无论对方是男是女,都必须戴~套。”
“嗯。”纪子焉总感觉哪里不对。
“然后你要让对方感到快乐,年轻人总是不经过考虑且莽撞,以为跟着片子里学,使劲做就可以了。”何红豆停止运转了七年的恋爱脑再次启动,她回忆起自己的峥嵘岁月,“实际上不是这样,你必须去呵护你的爱侣,时时关心他的感受,与他同知同乐。”
“那要怎么办呢?”纪子焉求知若渴。
“说一些甜言蜜语哄他。”
“我嘴笨。”少年垂首。
“用身体呵护他,做足前戏,先让他爽。”何红豆继续倒豆子,且越讲越兴奋,“善用你手里面的润滑液,有时它就是你的神助攻。”
纪子焉感觉瓶身在他手里发烫,他小小心心揣好,骑驴下坡问,“它也能使你快乐吗?”
“我?”何红豆本想摇头,这具身体曾经历过不能说于口的磨难,从而产生了某种程度上的障碍,俗称性~冷感。也可能是出于对她上辈子纵情声色的惩罚,这辈子她是真对这事儿没啥感觉。或许是没遇到对的人吧,毕竟这身体边上除了五彩杀马特,就是标准晾衣杆。
除了那个晚上……何红豆摇头,努力撇开那段回忆,敷衍道,“应该能吧……”
“我明白了,谢谢你。”纪子焉轻道,他不敢造次她,只是轻轻将头枕在她膝上,像世上最乖巧懂事的孩子。黑暗里他目光温热,如同冬夜古旧壁炉里燃烧着的温暖火光,手一递上,烤得暖烘了。
沈鸣抱着和自己身高很不相符的篮球在门外等纪子焉,小纪同志想了很大半天,给他换上了羽毛球。大约一整个寒假,小男生都住在何红豆家。一整个寒假,何红豆被迫连睡觉也套上内衣。
何红豆悄悄和沈鸣交换了邮寄地址,她常常叫小沈来家里玩,因为只有同龄人在,纪子焉表现得才像一个真正的少年人。
高二那年纪子焉报名了信息学奥赛,省一中的不少学生高一就拿到了名次,他起步晚,进步却大。何红豆知道后很高兴,琢磨着在他赛前弄一顿好吃的,还对他许愿说要送他礼物。于是到了考试前一天,少年安安静静坐在家里等她回家。
事与愿违,那天有大客户从外地赶来,何红豆与小鹿不得不约了厂商与设计师,一起陪客户。
彼时她与小鹿的服装生意上了正轨,两人合力开创了个小众品牌“乌锦”,在小圈子里还颇受欢迎。两人在仓库边上租了写字楼当办公室,招了几个干将,甚至还签到了设计师。当然,何红豆依然兼职蹩脚的创意总监。
少年自己买菜做了顿丰盛晚餐,守着灯等何红豆。明知道她打电话来说今晚临时有事,少年还是等。夜里快到凌晨时分小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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