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顾云一推门,一洗脸盆就往她脸上招呼。顾云连忙躲避,原是那叫文鸳的短发利爽女生气疯了,也不便打人,直接摔脸盆出气。
“叶盈盈,这里没男人,不会有人心疼你这张楚楚可怜的脸!”短发女生撸袖子,气势十足地叉腰骂起来。她怒火燃得太烈,以至于无视了顾云的存在。
叶盈盈抱着把大提琴,右手紧握琴弦,水做的眼睛倔强望着短发女生,似有泪花,可怜极了,“我没靠过男人,我的一切都是自己打拼出来的。还有阿鸳,能别凶我吗?我俩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很好很好的。”
一寝室四个女生,其中一个戴着耳塞,在自己书桌上做事,此时漠然转头,似笑非笑盯着这出闹剧。另一个微胖的从卫生间走出,轻碰短发女生肩膀,絮絮安慰她,“阿鸳,别跟这种人计较。她眼里自己最重要,又怎么会在乎我们的想法。闹出去的话,外面她的拥簇又都以为是你的错。”
文鸳冷笑,“我又不是没被整过,怕什么怕,学校这地方允许他们翻天了?舆论?咱们大中文还拗不过那群五毛钱请来的水军?”说着说着,她终于瞟了顾云的存在,遂咧嘴点头,“顾云,让你看笑话了,不好意思。”
顾云硬着头皮上前,又对叶盈盈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叶盈盈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盯了顾云半天,没说话。
“顾云你和她是老乡?帮我们劝劝她,让她搬出去吧。”文鸳告饶,“我们整栋楼都服了这姑奶奶了,每天拉琴影响整栋楼。叫她去练习室拉吧,她说有人骚扰她,她不出去。叫她不拉了吧,她卖可怜说这是老师布置的功课。敢情好整个寝室是她家开的啊!别提整天来堵寝室的那个姓楼的,富二代了不起啊,dà_b城这么多人没法话,你个乡村暴发户来充头面。”
“暑假时候我要被派去欧洲演出,不练不行的,阿鸳,你们理解理解我吧。”叶盈盈恳求文鸳,她也是受害者,且实在被逼得没办法了。叶氏集团近年来大走滑坡路,叶父为了挽住集团生意,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与楼氏联姻。她上了大学后,楼成亦来了。楼成从国外野鸡大学肄业,被派到这边分公司历炼。说是历炼,他这样的花花大少无非是认识一帮狐朋狗友,豪车野模,夜店轮和~盘。后来叶盈盈开了一场独奏会,恰巧楼成去了,向别人吹嘘这是他未婚妻,一时长脸,引为真爱,便开始时时骚扰叶盈盈。
叶盈盈每晚都会反复做同一场连续不断的梦,长期处于练习室的孤寂,加上楼成持之以恒的追求,令她的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定,甚至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梦里的叶盈盈天真单纯无所事事,她上大学后最好的朋友便是中文系的文鸳,有一天无意中叶盈盈在现实中亦发现了这个人,甚至与梦境里长得一模一样。
大惊之余,她开始在睡梦里暗自记录下大学里所遇到的每个人,有意寻找之下相同的人竟一一对应了。
叶盈盈心跳得很猛烈,她似乎感知到了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真相。梦里的世界并非虚构,那一个与纪子焉纠缠不清的叶盈盈曾经真实存在过。她听人说过什么重生故事,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是重生而来,只为铸造一个更美好的结局。这个新的结局里,没有人死亡,亦没有太多的尔虞我诈,她和纪子焉会平安祥和地走在一起,再不存在任何隔阂。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一切都变了?纪子焉不再被叶家收养,两人隔了天边与海水;父亲膝下有了两个小家伙,自己再不受宠;再无人保护自己,刀山火海也只得自己扛。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叶盈盈始终想不通。
后来叶盈盈不堪被楼成纠缠,干脆搬回寝室来,一番内里操作后,她如愿与文鸳同寝。没想到梦里与她情同姐妹的文鸳,如今不仅形同陌路,还成了最伤她的尖刺。
“姑奶奶,你也理解理解我们大家吧!还有,我跟你不熟!求你别再跟别人说我和你是最好的朋友了,我文鸳开罪不起!”文鸳自拍额头,她服都服了这大小姐了,家里条件太好,没读过住读,一点不懂与人方便与自己方便的道理,来公共寝室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最关键的是,你怎么说她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叶盈盈垂下头,脸红得熟透了。她心里清楚得很,知晓人人都讨厌自己。如果不是楼成,她也不想骚扰寝室的人。以前还能装装样子骗骗自己,如果能求得文鸳的友情,这条路走下去还不算太惨。只不过现在……她不想在顾云面前丢脸……
叶盈盈梦里的顾云后来成了一家杂志的主编,属于女强人一类,一直心仪纪子焉。多年来帮了纪子焉甚多,在纪子焉出狱之后,也是她首先拿出一笔钱帮他度过难关。
这辈子没了收养这一情节,纪子焉中意的人会不会就成了顾云?
叶盈盈不堪在顾云面前没脸,犹自硬气了一回,她啪地一下把琴弦拍在桌上,吓了众人一跳。“阿鸳,你别说了。我走就是,反正外边的房子还没退,照顾我的阿姨也没走。”叶盈盈竖起脖颈,深吸了一口气收拾东西。
草草收了几件衣服后,她背着琴盒跨出了寝室门。
顾云看得目瞪口呆,待叶盈盈出去了,她小声问寝室众人,“不去追吗?”
“你当演电视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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