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锦和刘晟定下的两天游玩计划全部告吹了。
原本心心念念的篝火晚会和第二天的云海日出都被舍弃,洪锦内心很心疼这来之不易的旅行。外面的太阳刚刚越过山巅,多美的景色,却无缘一睹芳彩,实属遗憾。可是,内心再想去也迈不出步子,她终究还是无颜面对刘晟。
早上和中午,酒店服务员照旧会定时送来餐食,洪锦依旧吃得很少,尤其是午餐,面临回城,她不得不面对,导致整顿饭吃得心烦意乱,连连低声哀叹。
洪锦将整碗汤喝完,电话唱起歌来,她只瞟一眼,心脏就狂跳起来,根本没有勇气去接。
铃声只响了几秒后就断了,大概是刘晟也觉得同样不妥吧。她暗暗松了一口气,摆弄着面前的杯盘。
不超过一分钟,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又响了起来,她打开一看,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下午1点返程,我在停车场等你。
她看了看时间,还有15分钟到一点,还是得见面,躲都躲不掉!
她哀叹声更重,独自悔过:要是昨天不图轻松,自己开车来多好啊!
硬撑到最后5分钟,她拎上旅行小包向停车场走去。
他就坐在车内,洪锦没办法直视他的脸,只透过车窗户看见驾驶座上端坐着的隐约背影。她拉开后座的车门,坐在驾驶座后面,借座椅挡住自己。
“系上安全带。”,前面的人说。
他还是能看见她!
洪锦如实照做,把头别向窗外。
启动了车辆,刘晟就打开了cd,正在放着一首经典轻音乐《follo》。。karunesh清灵缥缈的音乐总能安抚撩动起伏的情绪,洪锦将头靠在窗边,看着两边起伏的山峦一点点消逝。
经过一阵颠簸后,车子驶上了高速,车速至少在120迈,但洪锦不再害怕,反而希望能更快点,尽快逃离这个闭塞的空间。
恐怕,刘晟也是这样想的吧。
突然,谁的手机响了起来,洪锦仔细听听,是自己的。她慌忙的在包中摸索着,看到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犹豫着接听了。
“喂,洪小姐,我们这儿是第一人民医院,向如芳女士昏迷入院,你看你能不能前来帮她办一些手续......”
“什么?!她怎么了?什么病?严不严重?”洪锦惊骇,差点在车里跳起来,刚好车轮碾过减速带,滋溜溜的震颤感从脚底传来。
“现在还在例行检查,具体病情还要等检查结果出来才能下定论,希望你能前来照看一下。我们是急救科。”护士向她报了科室,省得四处去打听。
“好,好,我马上来!”
洪锦挂断电话,咬着嘴唇,真是诸事不利啊!向老太怎么住院了?前几天看她还生龙活虎的,争遗产争得可来劲儿了,才短短几天就病倒了......虽然已经离开了那个家,但是好歹叫了三年妈,洪锦还是不免有些担心她。
一路上,她一直掐着自己的指甲。
临近城时,刘晟咸不淡的问:“在哪儿下?”
“随便哪个路口都可以。”
“哪家医院?”他的声音抬高了些,有些说不出的震慑力。
“第一人民医院。”
车刚停稳,洪锦就迫不及待的推开车门直奔住院大楼,连旅行包都忘了拿。刘晟也没有注意到车上落了东西,她摔上车门后就开车走了。
洪锦站在阶梯上回过头,看到黑色福特很快汇入车流,心里默念着:这样最好了!
她去住院部楼下买了一束鲜花和一篮水果。
急救科说,向老太已经转往了心脏内科。
她又往心脏内科病区跑去。
走到门口,看见向老太正坐在床头看着电视。
她走了进去,将水果和花放在床头柜上,小声叫了一声:“妈......”
向老太没有理睬她。
“你怎么晕倒了?好些了吗?”
“我看你是巴不得我不好,盼着我早死呢!”向老太看着她,恶狠狠的说道。
“你怎么能那么想我呢!”向老太还是对她耿耿于怀,她很委屈,但声调却抬高了不少。
“哟,几天不见,说话嗓门都高了!”她也愤怒起来,伸手抓起柜子上的鲜花往门外扔去,“以后别再叫我妈,我可不是你妈!”。
鲜花很快坠地,最外层一圈鲜艳欲滴的小向日葵花朵折断了不少,在地上翻滚,到处散落着黄灿灿的花瓣,里面的康乃馨等都脱落出来。
洪锦见状,最后一点慈悲都没有了,三年的亲情就像这凋零的花瓣已经分崩离析了。
或许是昨天的混乱状况一直无处发泄,她气息微抬,冷喝着说:“我来看你是出于情义!本来你儿子干了那样的混蛋事之后,我和你就没什么关系了,你又何必来怨恨我呢?如果你觉得遗产分配不公,你可以去法院起诉我啊?犯得着对我发这么大火吗?我还大老远的从几百公里外跑来看你......”
洪锦骂完之后,心里痛快一番。
向老太依旧呆呆的望着悬在对面墙上的电视,不理不睬。
僵持了好一会儿,她看见外面有卖晚饭的,估计向老太也饿了,就去给她买了一碗蹄膀汤,还有一些拼盘清淡小菜,合着稀饭一起端到她的小桌上。
向老太无动于衷。
“人是铁饭是钢,你再看不惯我,也别跟饭过不去吧?”
向老太终于转动脖子,看着自己打着吊针的右手,又看了看洪锦。
洪锦悲悯心又上来了,默默的端起碗,一勺子一勺子的喂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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