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呀,你把她怎么了?”兰欣转过身来,有些气愤地跺着脚,俨然一副小孩儿模样。
梅鸢拍拍前襟,语气无辜:“她问我敖赞最近怎么样,我说我最近没见。”
“你闭嘴!”冷黎云什么也不管了,提刀就冲着梅鸢的方向砍了过去。
“哎哟白虎宫主!你别伤了我的好弟弟和他的小朋友!”
梅鸢大呼一声,没有拔剑去迎,却是扯着兰欣和他头上的两只鸟闪到一边,正躲过冷黎云的刀。冷黎云手里那把细细长长的横刀算不上很快,但刀尖一触及地面,兰欣还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只觉“轰”地一声,他的院子便抖了十来抖,然后变成了两半。
兰欣欲哭无泪:“我的院子!”
“你看我这都没说完,她就气成这样,真是莫名其妙。”梅鸢继续说道,“然后我问,敖赞是青龙宫主,不是应该和白虎宫常有联络吗?再不行你问问朱雀宫,敖赞和齐护军关系不是一直很好吗?她就更气了。我就奇怪了,你们引渡司的事儿,干嘛要问我一个外人,”
白虎刚刚举起的刀又放下了。她面上阴晴不定,只是两颊的红潮一直没有退去。过了一阵,终于是将刀收回鞘中。
梅鸢好像没看到一样,继续说道:“我天天被人赶着跑,照顾自己都吃力呢,哪有心思管别人的事儿?刚从人间回来就被她来了三刀,还好我躲得快。”
“三哥,三哥你别再说了。”兰欣赶忙打断他,“我还靠白虎宫主吃饭。”
“这有什么?大不了你别跟着引渡司干了,跟三哥去浪迹天涯。”梅鸢不以为意道。
“不是,我……你这么气她,有什么意思啊?”兰欣道,“三哥,不过就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小肚鸡肠了?”
梅鸢瞧了眼冷黎云。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拳头收紧了又放开,如此重复。
“她把我押过来给你当苦力,还不许我抱怨几句?”梅鸢继续说道,“这是不知道敖赞又把她怎么惹了,迁怒别人呢。”
兰欣叹了口气。他头上的大红小红也跟着叹了口气。
“迁怒于你们,是我的失误,我自会回宫领罪。兰欣损失的,日后我会补上。”冷黎云突然开口说道,面上潮红未退,一双金黄眼眸却闪着冷光,她已然冷静下来了,“但你,梅鸢,无视引渡司禁令,擅自离开妖界,还在人间逗留不还,你就留在这儿陪你弟弟做苦工吧。”
“工期呢?”梅鸢摊手,“我散漫惯了,让我在一个地方呆太久,我可不习惯。”
“呆到界门全部封闭。”
梅鸢笑了:“冷宫主,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这场仗要打起来,数量稀少的妖族并不占优势。”冷黎云说,“像你这种活得超过一千年的老东西,就好好留在妖界,给我们保存保存实力。”
出乎意料,梅鸢没有说话。
冷黎云接着对兰欣说:“下月十五,我把东西给你。”语毕,她只一闪身便不见了影子。
过了好一阵,兰欣突然叹了口气:“唉。”
“小孩子叹什么气呢。”梅鸢伸手去揉兰欣的头,却被两只相思鸟啄了手。
兰欣有些抱怨道:“你干嘛说那么多激她?”
“不气她怎么给我机会逃出去。”梅鸢瞧着远处的山林,“有个小朋友正等着我呢。”
“啊?”兰欣道,“你又交了个什么朋友?”
梅鸢长出一口气:“是个新生的鬼族。挺可怜的孩子,叫清军杀了全家,他也被砍了头。”
兰欣作呕吐状:“人类真恶心。”
“其实咱们比他们也好不到哪儿去。”梅鸢道,“说起来,冷黎云和敖赞怎么了?今天她太失态了。”
兰欣道:“你不知道吗?引渡司一年四次的宴会,青龙宫主已经连着八年没有参加了。”
“是吗?”
“好像是八年前冬至宴出了件挺不好的事。”兰欣招呼梅鸢进屋,他二人在屋内坐下,兰欣给梅鸢倒上酒,“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听有的引渡人提过两句,再问他时,他就不答了。据说自那以后青龙宫主就顶了朱雀宫主的活儿,到人间去了。”
“倒是,我几个月前还见了一次敖赞。”梅鸢说,“看上去有些憔悴,我还以为是最近事情太繁忙了。”
兰欣说:“应该是吧。顺军北上,清军南下,人间一定死了很多人。如果处理不好,事情就大了。”
“嗯。”梅鸢点点头,仰首喝尽碗中酒。
兰欣又问道:“三嫂好吗?”
“跟以前一样,除了睡觉,没一刻能闲着。”梅鸢叹口气,看着空空的酒碗,“人间大疫,你知不知道?她治下似乎也有人染了。我怎么劝也劝不回她。”
“所以你还要回去吗?”
“当然。”梅鸢笃定道,“把媳妇儿一个扔在刀山火海里,我还是男人吗?行了,不和你多说了,我先把那小孩儿的事儿弄了去。”
兰欣连忙抓住将起身的梅鸢:“哎哎哎,白虎宫主让你给我做长工呢,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她不是要赔偿你吗?”梅鸢狡黠一笑,“放走我这个‘重犯’,你觉得够不够抵她给你的赔偿?”
“公是公私是私,你不能这样啊!”
“你怕什么。能给引渡司铸剑的这世上也就你一个,冷黎云能把你吃了不成?”梅鸢道,“她一只老虎,是不会吃你这株给她塞牙缝都不够的小兰草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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