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雪的坟前,任新的胆子突然大了起来,好像找到了依托和帮手。他深情地抚摸着那块灵牌:雪,是你吗?你不应该有这样的胆量,黑夜孤女,连夜路都不敢走的你,怎会有如此的作为?迫不得已?铤而走险?也许吧。走路的样子也不象你呀?如果真的是你,你又跑什么呢?如果不是你,别人到这儿来又有什么必要呢?该不是盗墓的吧?不会,这些人是要事先踩好点儿的。他们都是行家,一看这旷野孤坟,就知是个无偶之人。按当地的风俗,单身的女人或男人是不能入祖坟的。活着时孤苦伶仃,死后还是要做游魂野鬼,如此这样的身份,哪会有什么财产可言?盗墓人绝不会光顾。可那个人却是实实在在的,能是谁呢?
任新正左思右想,身后忽有脚步声,没等任新会更头来,来人就一把抱住了他,惊得任新哎呀一声变了声调儿------那人却意外松了手。
你这是干什么呀?一惊一乍的,你要吓死我呀?
任新定睛一看,原来是莲。心疼地责怪说:你怎么也不说话,可把我吓坏了。
亏你还是个男子汉,瞧你这胆量。
不是,刚才-----
刚才什么,你怎么不问问我害怕不害怕?我刚才也是怕得不敢说话。你出来这么久,老不回家,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我从来没有大黑天一个人出来过,更别说这荒洼野地,都快吓死我了。好容易找到这儿,见你在这儿,我心里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儿,才-----没想到你又把我吓了个半死。你摸摸,人家的心都快------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地戛然而止。任新也无暇顾及莲因口误而愈加剧烈地心跳和难为情,男子汉的热血和激情使他身不由己的一把将莲揽入自己的怀中------
莲,你听我说完刚才被你打断的半截话。
嗯,你说吧,我听着呢。莲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地,就象月光下的两洼水。
听完了任新的叙述,莲愕然:我刚才来时也见有一黑影不走大道,偏在没道眼儿的地里乱蹿。我心里很怕,猜想不是疯子就是傻子,或是盗贼。我怕得要死。可能是那人也发现了我,竟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你也看见了一个黑影?任新问。看来此人就是彼人,已绕道去了城里。任新想。
咱们快回家吧,管他是谁呢。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莲催促说。
到底是谁呢?任新费了思量。他断言,如果不是雪,此人定和雪认识,或有某种特殊关系,不然------
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作恶多端的缑佀。自打他做了那qín_shòu之事,心里就没了底牌。他虽然已经控制住了吴能等人,雪的一家也没敢声张,但他对任新却把握不住。他深知任新的刚正不阿,会为了一个理而不顾一切。对于他这种善弄权术的阴险之辈无疑是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缑佀早就明白,只有除掉任新,自己的未来才是坦途。
他找到二柳儿,说看在过去哥们儿的份上为他出这口恶气,答应事成后给五万的酬金,并当场将五千块掖到二柳儿的兜儿里。二柳儿这种人见钱眼开,见佣金数目还算可观,也就没再讨价还价。缑佀弄了辆车拉他到任新准备第二天开张的茶档周围转了转,加深印象了任新的体貌特征。临分手时,二柳儿又说此事人命关天,玩儿不好就得掉脑袋,一个人干不了,叫别人干没钱又办不到,要挟缑佀先给他一半的钱,完事再付另一半儿。缑佀清楚他心黑贪欲的本性,明知他事后会另加高码儿,但为了去除自己心头之病,不得不假装痛快地答应,说晚上一定送来。
缑佀将两万元送来时,二柳儿正在屋里打着电话。听话头儿是说他在这里如何受气,请对方速来帮忙摆平等。二柳儿刚放下电话,缑佀急忙把钱递上。二柳儿假惺惺地说:你看,我接这钱真是不够意思,为哥们儿两肋插刀是咱份儿内的事,可我总开空头支票又不成,光靠上下嘴唇喷唾沫星子,人家见了我都扭脸,怕传染上心病肝病。嗨!人情薄如纸呀!哎,我可不是说咱弟兄,说的是那些替人干点事就张手要钱的王八蛋。刚才在电话里你也听见了,他妈张口就是------唉,就是他吧。二柳儿边说边拍着手里的两万块钱。
缑佀见二柳儿嘴张得比驴臊子还大,心想,事后败露先拿你个狗日的垫刀。但脸上依然是皮笑肉不笑地说:事成后有嘛事咱好商量。
二柳儿不傻,他知道这是玩儿命的差事,就给n市的流氓团伙儿老大去了电话,因为他们是早有约定的,晓城的事由n市的哥们儿来办,n市的事由晓城的去管,说这样异地作案不容易被侦破.二柳儿给对方报价两万五,经过一番的讨价还价,最后敲定了三万,并说好了接头地点.第二天如约而来的四个操外地口音的人,就是打砸茶档并将任新打伤的那几个暴徒.按事先的约定是要置任新于死地的,但对方觉得为这几个小钱儿冒搭条命的危险不值得,便象征性的打了打砸了砸算是交了差。缑佀到了现场一看,任新还活得好好地,就找到二柳儿,说二柳儿不够哥们儿意思。
二柳儿说:哥哥,你误会了。不是我二柳儿不念旧情,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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