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雪。没等任新问,女编辑就主动自我介绍。刚才碰到了一个熟人多说了两句,让你久等了,很抱歉。
快别这么说。任新有点不知所措。因为自打和女编辑认识,这还是第一次享受到了温柔,第一次没有了居下临高的感觉。
我只是个工人,在晓城既无三亲更无六故,无门扒没山靠。现在所时髦的权啊钱呀我是一无所有,你可要三思。任新似在坦白。
这是你的开场白?堂堂男子汉先自弱了?本末倒置了,你把开始当成了结果?先说说你的才学行吗?
我有什么才学?业余胡乱地诌了几句,既登不得堂也入不得室,和你们这些大------话到嘴边,任新又咽了回去。他觉得此时不能再这样说话,应该把一个实实在在的自己摆在桌面上,就如同一件商品任人家姑娘品评,一切的做作与谦词都是虚伪。
我生在农村,长在乡下,爷爷爸爸都是------
都是教书先生是吧?你那天不是说了吗?
噢,爷爷早逝,那时爸爸才三岁------
怎么和我一样,我爸爸也是三岁时死了爸爸。你奶奶呢?你奶奶现在还好吗?
奶奶前几年走了。
往哪儿走了?
任新看了看天真的雪。就是死了。
那你爸爸妈妈还好吗?
都好。我们乡下兴叫爹叫娘。
你是怎么到城里来的?
俺娘是知青,大返城那阵儿,娘不知为什么没有走。后来按上边的政策给我转了非农业,再后来,城里招工就来了这儿。
你怎么没继续上学呢?
上学?哪个不想?你看当时农村那教学质量,民办教师占了一半。自己的地还种不过来,哪有心思教学?工资又少得可怜,他们自己也说把这权当是副业,有一搭无一搭的事儿。唉,也不能只强调客观,说到底还是自己不争气,农村不也有好多考出来的吗?参加了工作,才知道了知识有用,就报名参加了函授,管它有用没用的,也算混上了个大学文凭。看,光我白话了,你该不是博士生吧?
不是,我也是去年刚大学毕业才参加工作一年。
象我这身份,知道配你这样的姑娘是委屈了你,因为当初不知道就是你,要是知道,早就打了退堂鼓。既然来了,加深点儿了解,交个朋友也好。
雪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怎么这么自卑呢?瞧不起你约你出来干嘛?看你的诗,蛮有气势和文采。我想应当文如其人,没想到你竟------雪有些失望。
不是我自卑,我是觉得象你这样才貌双全的姑娘,应当找个更高层次的人。
你把自己归为最低了是不是?你觉得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才是高层次吗?你没听有歌词唱道‘黎民百姓长久,荣华富贵短暂’吗?
看着雪那侃侃而谈的样子,任新越发的自愧不如了。这第一次的谈话持续了约个把小时。雪说时候不早,便约好了下次会面的时间,让任新送她回了住处。
当夜,任新辗转难眠,回想着恋恋不舍的那个窗口,爬起来写了一首小诗:
有一条深深地印辙
在你的窗前辗过
有一根细细的神经
在我的心里弹拨
窗前的一轮明月
那是梦的寄托
羞赧的那轮朝阳
那是梦的诉说
古老的故事依然古老
嘴巴怎变得那么笨拙
举起你窗口的灯火
温暖永夜的路
举起你窗口的灯火
填满荡荡的银河
又是一个周末到了,他们又盼到了一个在一起高谈阔论的好时光。他们谈做人的学问,他们赞同夹着尾巴做人的观点。并说做人切忌狂妄,狂则浮,妄则呓。他们反对懦弱和谨小慎微,认为人活着就要堂堂正正,直面人生,审时度势,顺应潮流。他们说那些被历史潮流淹没的人是历史优选之必然,是对自己抗争于历史行为的负责。他们说行为的可塑是法治社会的进步,人们行为的高尚是对法制的最好诠释。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难是透明的,朦胧才是体现了真正的美。人们不必去刻意捅破那层薄薄的窗纸,那种似是而非的感觉才是美的享受,而赤裸裸的尴尬对谁都是伤害。人们在用语言尽情地标榜或诽谤的同时,已将目标立在了心里,演员们的表演就是这种特质的艺术夸张。与其大起大落的欢乐或痛苦,倒不如细细地体会一次娇羞与矜持,因为那是地地道道地发泄而绝非抒情。你只要从对方的眼睛里体会出贪婪就足够了,没有必要再去追问为什么。善意是平淡且易被忽略的,这是因为人们的精力都被制造成了敏感。
古人云,知人之道有七焉:一曰间之以是非而观其志。二曰穷之以思辨而观其变。三曰咨之以计谋而观其识。四曰告之以祸福而观其勇,五曰醉之以酒而观其性。六曰临之以利而观其廉。七曰期之以事而观其信。此知人之论何等的透辟,皆因人之不透而为之也。然不观自透者,则无异于行走的僵尸,魂不守舍与死不开窍应是主动与被动的两个概念。就如英俊与丑恶只是两个极致,是相对的临界点。用一个很难平衡但看似对称的形式完成统一,组成了一个虚实相生的世界。
凡事,追求圆满无可厚非,强求却就勉为其难。常说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其主动方应该是舟,因为舟本身就是对水的探险和挑战。应当知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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