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再见一眼故人。”藏老头一字一字地答道。
“故人啊。。”
女子终是捂着唇,咯咯笑出了声,“你瞎了很久了罢,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初你的这双眼睛可不就是为了你的那位故人自己挖出来的吗?”
藏老头素来波澜不惊的面色也涌出一丝稍闪即逝的痛意。
他沉默了许久,才道,“娘娘,你不该出现在这的。你要找的人已经死了,这里只有我这个糟老头子而已。”
“好吧,既然张大哥已死,那你也无须再叫我什么娘娘了,就叫我云雀罢。”
云雀站了起来,敛起了笑容,“云雀可是有十足的理由来找你呢。藏先生你的爱徒将我身边最得力的一条狗打伤了。不是有句俗话说的好,打狗也要看主人嘛。我的脾气你也应该知晓,若有人伤我半分,我必诛他满门。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有些事情终究还是本性难移。不过看在你我这么久的交情上,若是你肯交出那把剑,再亲自送你的徒弟们在睡梦中舒舒服服的上西天,便可饶你一命,也算是皆大欢喜。”
“否则。。。”
云雀勾着唇,伸出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双手,轻描淡写地道,“你要知道,对女子而言,如果弄脏了手的话,一定会觉得很不开心的。如果女子不开心的话,就有你们男人受的了。”
楚青衣死死咬紧了牙关,才忍住了强烈的害怕颤抖之意。
剑。。。这个女人原来也是为了那把剑来的。。。
那把剑后来又被藏爷爷放在哪里了呢?这女人显然是没寻到。。
楚青衣微微有些庆幸那把剑还好没有放在自己身边,不然对这女人来说简直是囊中取物了。
“云雀?这个名字同你之前的。。”藏老头似乎想说什么,但话锋一转,终是哑声笑道,“
呵呵。。你终究还是一只鸟啊。”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只臭乌鸦?”云雀斜眼望着藏老头,笑着道。
“那不一样,云雀不过是笼中之鸟,但乌鸦却是死神真正的使者啊!”
说话间,藏老头猛地伸掌向女子身上重重拍去,气势如龙。
云雀似乎叹息了一声,竟没躲。
老者的铁掌像似打进了一大团不知痛痒的棉花上。
云雀凝眸望着藏老头空洞的盲眼,忽惋惜地摇头道,“想当年,你可是你们三兄弟中最聪明的一个,可如今。。。你连这么普通的迷雾幻术都识不破吗?看来你真的老了。”
话音刚落,老者面前的女子便凭空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来过一样。
但雾气未消,楚青衣知道女子的真身肯定还在某个角落。
“向魔鬼献上自己的灵魂来换取一时的力量和美貌,每日都要承受比死亡更可怕的痛苦,想必你现在一定很后悔不能像个正常老人一样在某天日落时悄然长眠。”
“住口!”
云雀的身影从迷雾中跃出来,手里攥着一把匕首恶狠狠地直刺老者面门。
老者口念‘断金诀’,单掌硬接住匕首,铁沫纷飞。
云雀消失。
“吼”的一声低吼,从迷雾中跳出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老虎。
老者口念“火炎咒’,老虎瞬间被烧得飞灰湮灭。
云雀的声音在迷雾中有些吃惊,“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火炎咒?”
咒的世界,是丰富多彩的,但再强的巫者无法掌握所有的咒,甚至极少人能掌握两种以上的咒术。因为咒与咒之间,彼此牵制相克。比如一名‘水龙吟’的高手,说明先天水属性非常强,即便后天再勤加努力,因为水火难容的关系,也很难修成‘火炎咒’。
同样,藏老头一直以来是‘断金咒’的行家。而五行之中,金火相克,所以云雀没有料到,藏老头还藏了这么一手。
空气中传来压抑的声响,一块巨石从天而降,势必要将老者压成肉饼。
老者口念‘大力诀’,一拳将巨石击的粉碎。
老者口念‘冰心诀’,凝雾成冰,挡住四面八方的暗器。
。。。。。。
楚青衣看呆了。
咒的吟唱,术的飘逸,亦幻亦真的招式,繁华落尽的战斗——这就是巫者之间真正的较量!
老者从容地在迷雾中地移步,白□□浮,一派宗师风范,“五十年的时光足够改变很多事情了。不过至少你说对了一点,我的确无法识破你的幻术,但是——”
说话间老者迅速咬破手指,用血将‘大风咒’写在银杖上,以雷霆之势猛击一方,“我一个瞎子又何必要识破?”
雾霭散尽,天明未明。
云雀跌跪在地上,呕出一大片深暗的黑血。
“眼见为虚,耳听为实,你的那些幻术对我并没有用,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的真身在哪里。”
“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一开始要攻击我的幻影?”云雀抹了抹唇边的血,问道。
藏老头不语。
云雀忽笑了笑,“好吧,五十年的时光的确让大家都变了很多,我真是没想到如今连温文尔雅的谋圣都学会打女人了。但是,你以为真的就赢了吗?”
谋圣?!
楚青衣听到‘谋圣’二字时脑中嗡嗡作响,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云雀忽然伸手朝自己这边一勾。
她只觉得自己身子被人狠狠地向前一扯,下一瞬,脖子便被云雀死死掐在掌心。
“青衣!”藏老头脸色一暗。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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