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打到木棍断成两截,小侯爷曹寿才气喘吁吁地收手。
他蹲了下来,用力扯起卫青的发,威胁道,“还有,下次进宫的时候,若你这小杂种再敢偷瞟阳信公主一眼,我就把你这双贼眉鼠眼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走!”曹寿终是带着侍从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良久,男孩卫青一抹长长的鼻血,忍痛从地上爬了起来。
“为什么不还手?”
突然,一个声音凭空出现。
“什么人?”卫青四处环顾,寻找着人影。
“你为什么不还手?”那个声音又说了一遍。
卫青把目光锁在柴房的门上,然后慢慢走了过去。
曦光慢慢照了过来,透过门扉,卫青看到了一双陌生又清澈的少女眸子。
“你是谁?”卫青露出一丝诧异的眼神问道。
“你明明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打败那家伙不是吗?为什么宁可挨打,也不还手?”
“因为。。”卫青低下了头,“或许他说的都是事实。”
“狗屁的事实!”
卫青一愣,他从未见过女孩子这样粗俗地讲话。
“以前我村里的老人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干嘛随便就跪他!你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啊!”
卫青呆住了,这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他什么都没做错。
他的母亲卫氏年轻时是平阳侯的舞姬,连个妾都算不上。
娘亲意外生了他后,他也只能继承母姓,连平阳侯府中被赐姓曹的仆人都比不过。
所有人望着他的眼神都像似在对他说,你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你。。你到底是谁?!”
卫青望着眼前被关在柴门之中连相貌都看不太清的少女急急地问道。
“我是楚服。”少女自然地道。
楚服?
卫青在脑海里飞快地过着自己所知晓的名门之秀的名讳。
这少女的声音是如此的自信坚定不卑不亢,在所有他知晓的长安女孩中,除了那位赫赫有名的阿娇郡主,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如此骄傲不羁,那是平民女孩最缺少的气质。
当然,男孩自然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楚服究竟是什么身份来历,不禁皱起小脸低喃道,“楚服?楚服是谁?”
“我就是我啊。”楚服道。
卫青怔住了,人们往往问对方是谁的时候,不管是自己还是对方,似乎总觉得定会听到一些很了不起的答案。
是天下第一剑客啊,是举世无双的才子啊,或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啊。
但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他的答案是,我就是我。什么人都不是,只是自己。
楚服口中说处的话似乎像是一种很特别的力量,初听幼稚得可笑,但总觉得似乎在一点一点改变了什么。
“阿青。”一个很温柔的女孩声音从卫青的身后传来。
卫青下意识地擦了擦人中处的鼻血才转过身,他低下头唤道,“姐姐。”
卫子夫走上前,自然还是看到了卫青脸上沾着的血泥。
她轻轻叹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了一块帕子塞到他手中,“快去洗洗脸罢,别让娘亲知道。”
卫青攥紧了帕子,沉默了半晌,才指了指柴门道,“姐姐,你可知她是何人?”
“她是姐姐的朋友,进宫跳舞的人手不够,所以姐姐找她来帮忙。”
“我怎么从未听说过姐姐你有这样的朋友,那她为什么会被关在。。。”
“阿青。”卫子夫打断了他,柔声道,“别管那么多了。”
她抱了抱弟弟卫青,在他耳旁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极轻地道,“目前最重要的是你要顾好自己,姐姐只想你好好活下去。”她抬起头,将卫青凌乱的发理了理,深深地望着他,“快去吧。”
卫青点了点头,终是大步离去。
卫青离开了之后,卫子夫将柴门上的锁打开,推开柴门,对着楚服微微欠下身子,“青弟顽劣,让楚姑娘见笑了。”
楚服挠着发不解地道,“你弟弟哪里顽劣了,你知不知道他刚才被一个很可恶的家伙欺负了。。。”
“别说了。”卫子夫忙伸出手捂住了楚服的唇。
她如惊弓之鸟般左右望了下,才松开手掌,压低了声音道,“楚姑娘,在长安,不是什么话都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出来的。”
“所以真是搞不懂长安啊。”楚服苦着一张脸,“不过至少,你别再叫我什么楚姑娘了。。。怪不习惯的。。叫我小服就好了!”
卫子夫凝眸望着楚服片刻,才点了点头,道,“小服,你随我来。”
楚服跟着卫子夫来到一处偏殿,殿内站着卫子夫的娘亲卫氏和十余名年龄同她相仿的少女。少女们的手中都抱着一把木剑,但少女们的脸色都是郁郁寡欢的,甚至还有数人脸上似乎还挂着泪珠。
卫氏瞟了楚服一眼,便拍了拍手,示意少女们都围上前。
她清了清嗓子,尖声道,“你们这十二人可是侯府中精挑细选出的舞之佼佼者,三日后入宫在皇上和匈奴王室身前献艺,务必要竭尽所能,不得有半点差池。要记住,在宫中,行差踏错都是掉脑袋的罪!”
此言一出,更有不少女孩抱着木剑偷偷落下泪来。
她们这十二人要跳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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