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珉是被沈珺拽去勾栏院的。
他原本就只是在府里面和妻子王氏下棋,谁想到沈珺来了没一会儿就拖着他出了门,然后就直直往京城的最大的勾栏院去了。他是压根儿不进这些地方的,而沈珺进去之后仿佛是如鱼得水,片刻就没了人影,他颇有些无奈,又想着要带沈珺回去,只好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又让人送了茶上来。苦恼地灌了一大口茶,沈珉一抬头,却看到旁边坐了个熟人,是从前在国子监读书认识的李国公之子李律。
李律看着沈珉笑道:“你怎么会来这里?从前咱们约了那么多次你都不肯来,今天是为了谁来?难不成是为了花魁么?”
沈珉苦笑了一声,连连摆手,道:“我是被我哥拽来的,这会儿他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于是我也只好在这里等着他了。”
李律哈哈一笑,叫了旁边的小厮,吩咐了一两句,然后向沈珉笑道:“这年月还在国丧中,勾栏院里也没什么歌舞,早就改作了茶楼,也不许饮酒,你便放心好了。”
沈珉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笑了一声:“你不说,我竟然都忘了。”
李律道:“这接二连三这么多事情,谁能一一记得清楚?皇后才刚没了,然后宫里面就出事,好歹现在是太子定下了,这一位大约就不像那一位,那么……那么让人无法评价了。”顿了顿,他又笑道,“这位太子妃还是你亲姐姐吧?将来我们都得要沾你的光了。”
沈珉正色道:“就连我也是要避嫌的,还谈什么沾光?你可别,可别为了这些事情都败完了。”
李律笑道:“我这不就说给你听听?我反正将来不打算做什么官,好好把我爹的爵位承袭下来当个纨绔子弟就心满意足了,可保不齐就有那么些人心里想着就要来找你说说情拉拉关系,心里想着再去谋个大官呢?”
沈珉素来也是知道李律为人的,于是笑了一声,道:“我早已经有这准备,昨儿还在吩咐家中人不许随便应承了,免得给太子妃惹祸。”
两人正说着,沈珺就拖着一个紫衫男子过来了,他的脸色并不太好看,仿佛还有些气哼哼的,他把那男人推搡到了桌前,向沈珉道:“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抓着小子!”
沈珉有些奇怪地看了那人一眼,发现并不眼熟,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于是向沈珺笑了一声,道:“这又是谁?你在抓他做什么?”
沈珺一拍桌子把那男人吓得一哆嗦,口中霸气侧漏了:“你这些日子在家里不出去也不知道,这人是沈琼的一个好哥们,沈琼现在在外头到处宣称自己妹妹就是太子妃,这人还胆大包天地打着太子妃的亲哥哥的好兄弟的名头在外面惹事,我昨儿就听说了想把他打一顿,可想着你都不在,我有什么理由好打人?于是今天就带着你来了!”顿了顿,沈珺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又道,“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一下谁才是太子妃的亲弟弟的好兄弟!”
那人瑟缩了一下,抱着头求饶:“小的……小的只是一时口快……饶命……饶命啊!!”
沈珉听着这话,脸上的笑已经不太好看了,他拦了一把沈珺,道:“你且不要动手,这些事情,你可有证据?”
沈珺还没来得及开口,那紫衫男人已经哭嚎起来,道:“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小的就是胡说八道的!!”
沈珺冷笑一声,道:“我当然有证据,我不仅有人证还有物证!”一边说着,他竟然从外头喊了一大堆人过来,然后道,“这些就是人证,物证在外面躺着呢!”
沈珉道:“既然如此,那就直接送去大理寺,叫他们知道,随便攀附皇亲,也是重罪!”
沈珺听着这话,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但没有动手打到人,又觉得有些遗憾,于是小声道:“真的不要打一顿再送去大理寺?”
旁边的李律倒是笑了起来,道:“不如先送了大理寺,让大理寺的人打一顿以后再审问,这样才名正言顺嘛!”
沈珺听着李律这么说,也觉得十分有道理,便点了头。
沈珉黑着脸去了大理寺立了案,留了沈珺在那边盯着,自己则回了府准备把沈琼给抓出来教训一二,刚一会儿,便见王氏匆匆迎了上来,焦急道:“侯爷回来得正好,大伯回来了正在和小姑一起和父亲说事儿,我听了一会儿觉得不太对,正好要去找您呢!”
“他们说事?”沈珉露出了一个十分厌烦的神色,回身看向了身边的长随,道,“去把家将点几个出来,跟着我去把人给打出去!”
长随应了一声,便转身去叫了十数个彪形大汉,然后跟着沈珉一道往沈淮的院子去。
王氏有些担忧,道:“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好?”
沈珉三言两语把大理寺的事情说了,又道:“虽然这些年家里面是平静了,可早些年你还没嫁过来的时候,闹得可是非常难看,说什么父子亲情兄弟友爱,在咱们家,沈家大房,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王氏是听沈珉说过早几年的事情,但因为这些年大房一直十分平静,除却沈玉媚三不五时闹点小事情之外,就再没有遇到过别的事情,二房沈清一家子都十分好相处,三房也是通情达理,她倒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个局面了。
不过她并不是那同情心泛滥的人,听着沈珉说了这些,她道:“如此便应当好好惩治一番,就算不为了我们家,也要为了太子妃——再者,也要派个人去和二叔说一声?免得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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