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接近白言，双臂一振，便如蝶翼翻舞一般，白言面前的空中凭空出现了无数黑色带着金纹的锋刃，风声呼啸间，飞速向白言冲来。
这些黑色锋刃无一不是锋利无匹，与白言擦肩而过的时候随意一触便能削断他的发丝，而且其轨迹阴毒无比，从正常人难以察觉的各种刁钻角度蜂拥而至，不过白言本就天赋异禀，加上此时处于一气呵成状态，使用所有的飞行身姿都不需要冷却，面对这些锋刃倒是并不难，但左右腾挪间，刚才奔流积攒的重压却渐渐消耗殆尽，与此同时，空气中的黑色锋刃居然又一次变多了起来。
很明显，张恨水是在用这种方式削减自己的气力。
白言暗暗咬牙。这样下去，自己根本接近不了张恨水，也不知张恨水现在到底在使用什么技能，还是不是第二张符卡。如果是第三张的话，自己也没有听到符卡宣告，但这个技能未免也太强大了些，简直强得不符合现阶段玩家的实力水准。
况且，如此恶浊的黑水，阴毒的利刃，真的是张恨水这样一个孤傲凛然的女子会去学习的东西么？
在白言洞察人心的视角看来，张恨水性子清冷孤傲，视自己为敌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自己在某方面强过她，心中有挑战之意罢了，幻想天空战记中的强大自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像白言，到如今的地步，也经历了不少艰难的战斗，张恨水一个女子之身，能做到这种程度，白言其实是敬佩的。张恨水虽然视其为敌，但白言对张恨水的观感并不恶劣，两人之间并不存在什么真正的仇怨，只是因缘际会成为对手罢了。
这黑水中泛着的死气，与之前张恨水所施展的幽雅高贵的七彩死蝶或者长虹贯日的绝命一击从根本上就不同，这黑水就是极度的混乱与污秽。
所以…张恨水，到底怎么了？
白言终于开始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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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尊，张恨水到底怎么了？”
白言现在身陷险境，而且张恨水的状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非常不对劲，李倾弓不禁有些担心。
夜尊伸出手，点了点张恨水周围的黑水，说道：“倾弓，你觉得那黑色的水是什么样的力量？”
“…污秽，浑浊，嗯…还带着些死气，有种不祥的感觉。”
“那是黄泉最底部的死水。”纪幽幽皱眉道，“是死亡最污秽的部分，是绝对的混乱，小恨现在已经被死水控制了，她的意识陷入了休眠状态，现在她的一切动作都是由死水控制的。”
“纪楼主，你怎么会将黄泉归这张符卡交给她？你该想到黄泉归会引来死水的。”夜尊的语气中稍带责备。
“呜――紫…”
纪幽幽的樱花色的眸子一闪一闪，一直以来她伏子虽说天马行空不着痕迹，而效果一向很好，但大多数时候因为性格，都是凭兴致而为，这件事的确是她疏忽了。
“好啦，永琳，也别太怪幽幽。张恨水自己本身也有原因。本来以她的心志应该是承受住黑水的压力才对，幽幽也是看中了她的心性才挑了她。只是她对白言飞的求胜心切，一时疏忽，死水是最容易钻这些空子了。”
贤者齐紫淡淡道。
夜尊放下手中的茶盏，“现在受限于幻想乡的符卡规则，我们再有通天之能，也无法插手其中，只能任由这两人在其中死斗，若是白言飞输了，【白】的受创，会使之后的事情超出控制，我等必须再行谋划，之前的辛苦就白费了。”
“紫。”
纪幽幽稍稍犹豫，便断然看向齐紫。
顺带，她随手拉起与夜尊和李倾弓之间的感官屏障。
夜尊感觉到了，也并不在意，以齐紫和纪幽幽的亲密关系，要说点私房话，她自然不会刻意去听。
“若是这次真的被小恨搅了你的计划…那之后我就放弃后续的跟进，让给八意夜尊她们吧。”
“不忙。”齐紫微微一笑。
纪幽幽看到齐紫面上浮现的一点笑意，想到了什么，“紫，你有办法？”
她与面前的密友结交了不知多少年，知道她算无遗策，深谋远虑，此时事关重大，她却仍旧有笑意，看来是必有后手了。
“幽幽子，你想必是没有仔细关注过白言飞这个人的，是吗？”
纪幽幽摇了摇头，她就根本没去在意这些。白言飞对于她来说，是个很陌生的存在。除了从张恨水口中知道他是她的强敌以外，就再没什么了。
齐紫勾起嘴角：“我是在指引新人的环节见到他的。当时我心血来潮，扮作一个教习，想看看玩家们之中有些怎样的存在。在我见到了白言飞之后，就让蓝调用系统【白】方面的手段，压制他的成长。”
“压制？”
“如果不压制的话，那时的幻想乡根本无法容纳白言飞这个超量的存在。这个人类虽然出生于新世代，但其幻想之庞大，之深长，绝非任何一个玩家可比，那时我若是没采取措施的话，【白】很有可能当场就会崩溃。”
“…”
“如今你们的选择都获得了相当的成长，结界也越发牢固，我就放开了对他的压制，然后叫橙去教了他点东西。这个家伙，只要给点滋养，他就能飞速成长，现在的他可是相当厉害的，完全不输给你们选的人，而且将来只会更强。”
“那――”纪幽幽微微皱眉，“他既然这么厉害，紫你为何还放任他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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