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过一页菜单,回忆着最近看的不少养生节目都说菌菇类有营养,打算点个菌菇拼盘。而林喜见这个无肉不欢的姑娘,新西兰肥羊肉自然不会少的,不如先帮她点起来吧。才想着,坐在何立威身后一桌人的对话,无意地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现在这群学生太不像话了,哪儿还有一点尊师重道的模样?是应该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了!”
何立威扭头瞧了一眼,是一位青年男子伴着一位长者,桌上的菜肴已经吃得差不多,正喝着茶水闲聊。比较特别的是,那位长者稀疏的头顶让他有些显眼。而青年男子则继续愤愤道,
“邓教授,他们甚至还给你起外号,叫……叫……”青年不好意思说出口。
长者倒是坦坦荡荡又郁郁道,“我知道,邓光光。还说我的课又臭又长又无聊。学生的出勤率也是最差的。”
“邓教授您可千万别在意。”青年男子赶紧安慰。
何立威不禁放下了手中的菜单。原来身后的半光头长者,就是林喜见的文学史老师邓教授啊。
只听邓教授慢条斯理地说,
“所以,我才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小张,校园通讯网上的考试通知,你发布了吗?”
“上午刚发布的,所以应该还没什么学生注意到。”小张阴阴一笑,“下午的文学史课忽然突击测验,分数还要占学期成绩的一半。那些习惯逃课的学生,就算期末考一百分也弥补不了了。”
“就算侥幸今天来上课的,平时不听课也肯定无法及格。且一进教室就不准摆弄手机,不准他们通知那些逃课没来的。一点半一到就不准迟到的人入场,而当天没有补上正轨请假条的,统统不准补考!”
“教授,你想得真周到。”小张频频点头。
“叫他们再逃课!叫他们再给我起外号!我要他们统统挂科!挂科!挂科!”邓教授咬牙切齿,“小张,走了。”
那两人似乎已经结账,说走就走。
何立威愣了一会儿,瞧着邓教授步步生风地走出火锅店,这才想起事态严重。
林喜见那丫头是不是说了下午要逃课?还是因为自己拿请客火锅做引诱?
何立威念及于此,顿时就坐不住了。他看了下手表,一点十分了,可林喜见还没到。
他赶紧就走出了火锅店,一路往校园里走去,一路打电话给林喜见。
兴许是因为喜见见已经迟到,怕被何立威念叨,所以她居然迟迟没有接电话。
“麻烦的丫头……”何立威挂断了,又打,还是不通。于是赶紧留了个短信给她,
“火锅取消。下午的文史课要测验,重要,速速赶往教室,切勿迟到。”
也不知她会不会看见。何立威担心地想着,忽然瞥见不远处,邓教授和校长从超市走出来,进了一号教学楼。他不禁紧紧尾随教授,也进了教学楼。
一路跟踪,他到了文学史课的教室门口。往教室里望一眼,学生堆里依旧不见林喜见的身影。
再打电话给她,依旧不接,急死人。再发短信给她,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见。
此刻是下午一点二十五分了,居然陆陆续续有学生气喘如牛地赶进教室,边走边说,
“还,邓光光也太阴险了吧!”
何立威不由地捏一把汗,眼见着教室越坐越满,同学们纷纷抓紧最后的时间用手机奔走相告。而讲台上的邓光光则阴笑着把玩着一叠考卷,身边的小张下了讲台道,
“好了好了,手机全部收起来!包包放到讲台上来!现在正好一点半,开始考试了……门口那个同学,你是进来还是不进来?”
门口的……同学?
何立威呆了片刻才发现小张指的是他,随即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他的脑袋。
行!就这么办吧!
何立威泪流满面。
谁叫我是她的责任编辑呢……
何立威想着,于是悲壮地走进了教室,坐在了不显眼的最后一排角落里。
拿到从前排传下来的考卷,听见前排学生一浪又一浪隐隐的哀号之声,何立威向隔壁桌的同学借了一支笔,随即悲壮地在考卷上写上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名字。
新世纪的责任编辑啊,不仅仅要催稿催文,还要帮他的作者参加文学史的考试!
当下课铃响起,他交了卷子,把笔还给隔壁桌的同学,顺便帮她捡起了掉落在地的橡皮。
“谢谢你,同学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没在文学史课上见过你啊!”那女孩看着他,满面疑惑。
“不必客气,我叫林喜见。”何立威洒脱笑了笑,大步流星地出了教室。
教学楼外,何立威刚一现身就被一个蛮狠的黑影一把抓住,死死拖到角落里。
何立威稳住脚步,见居然是眼泪汪汪的林喜见举着手机,颤抖地问他,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考考考试已经结束了吗?”
“考试已经结束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发短信也没看见吗?”何立威问她。
“我出门的时候忘记带手机了啊。在麻辣辣傻呆呆地等了好半天,于是回了宿舍想拿了手机狠狠骂你一顿。才看见了你的短信,就急赶慢赶地过来了……啊啊啊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去和邓光光,啊不邓大教授道歉去!”
“不用了啦。”何立威偷笑着拦住好似末日一般的林喜见。
“别拦住我!妈妈说过的,挂科的话就再也不给我零花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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