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关山渡,落魄旧衣冠。征尘满面鬓如霜,生死别离堪堪。无言北风正萧然,故景吹还。少年曾惊四座,当师百万!
凌国帝都的大门敞开,锣鼓喧天,鲜花铺地,欢迎凯旋的将士。付羽骑着马跟在袁昊和众主将的后面,相比陆铭的戎装铁甲,她一身白衣胜雪,长剑在侧,气势如虹。夹道欢迎的百姓都在议论这个少年将领,容姿如仙,气韵fēng_liú。恐怕在过不久,全帝都的红粉女儿都要为之而疯狂了。
耳朵里的欢呼声疯狂的不切实际。付羽目光紧紧盯着那城楼之上,文武百官都在,那一袭明黄的身影依旧如昨。曾经她站在最高处,那个宠她入骨的男人说:“欢儿,父皇要给你天下至高的宠爱。”如今她的父皇依旧站在高处,而她只能随万人俯首称臣。
父皇,皇兄,明欢回来了。
“小羽,你在想什么?这一路总觉得你有心事。”陆铭关切的看着付羽。付羽收回目光,淡淡的说:“没什么,只是要见帝王,不太自在罢了。”
“哈,你可是一人可挡百万师的战神,那是多神气呀,如今也有你怕的了。”陆安不遗余力的挖苦付羽。嘴巴虽不饶人,但是见了付羽在战场上的模样,心里是真真的佩服的。付羽此时完全没有心思开玩笑。她修长的手指紧紧拽着马绳,掌心里细细密密的汗让她感觉不舒服。眼神胡乱的飘过,看向帝君身旁的身着玄青色朝服的男子,玉面清秀,与帝王很是相向,只是多了点中规中矩,少了帝王的王者霸气。
“站在帝王身后的是太子殿下吗?”付羽突然问道。陆铭抬头看了眼回道:“嗯,是的。太子他......”
“哦。”付羽打断了陆铭的解释。看着那尊华无双的东宫殿下,付羽想起幼时那个总爱欺负她却每每被父亲。如今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原本应该站在城墙上的男人如今只能困守在荒芜蝶苑里......
大军在进帝都的前一日,付羽悄然潜入皇宫蝶苑,昔日繁华不再,曾经的大火也没有留下痕迹。空旷凄凉的院落里只剩下简陋小屋一座。背对着付羽的青年坐在轮椅上吹着玉笛,笛声如珠落玉碎,穿过时间的沧桑,如今只有清平安宁的意味在其中。
付羽缓步走上前,从后面轻轻抱住男子的脖子。玉笛声戛然而止,握着玉笛的手僵在原地不知所措。“皇兄,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按照惯例,三军在宫门前叩谢听赏,只有袁昊、陆铭等主将可以奉诏入宫。付羽跟在袁昊身后,跪拜行礼,然后准备入宫面圣。随着传召的命令下达,将兵器交出便可以进入大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付羽的身上,各色意味不明。有人嫉妒她抢了大多数人的功劳,有人惊叹她少年英才,也有人震惊于她一身风华带着故人的影子。付羽却浑然不觉,她的目光紧紧看着那与记忆中的重合的帝王,时间终是没有垂青意气风发的帝王,此时两鬓的白发已经出卖了他。付羽随着众人跪拜,嘴巴里喊着皇上,心里却默默道:父皇,明欢终于又见到你了。
慕天宁欣慰的看着自己凯旋而归的将领,让随身内侍宣旨:重赏黄金百两,绸缎百匹,良田百倾。慕天宁看向对自己恭顺朝拜的付羽,眼神中出现一丝怔然,威严的发问:“你就是助朕破敌的那个战神?”
付羽低头一拜,然后不卑不亢的回答:“战神是谬赞了。草民付羽,师承涑水真人,见过帝尊。”
“涑水真人。”慕容傲轻轻的念着这个名字,似乎颇有些无奈,倒是也没有过多纠结于这些,又好奇的问:“付羽?这个名字是他起的?可是有什么含义在里面?”
付羽抬头对上帝王清明的目光,心道:因为我娘说她是山中自由的飞鸟,却甘愿为你画心为牢。“师父说是随口取的,说是见到我的时候正好有飞鸟从头上经过。”
“呵。”帝王轻笑出声,“倒是像他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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