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郅一顿,放下瓢羹,缓缓咽下嘴里的东西,看着庆宁,眸色渐深,“姐姐认为呢?”
庆宁想要皇上的命,从来不掩饰,就像恨太后一样,容阑是她的儿子,自然庆宁也恨,只是这种恨又有些不甘。
因为容阑和庆宁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在容阑没登基前,两人也算是十分要好,庆宁也没有因为元太后而迁怒于容阑,可是,自从他登基之后,庆宁对他的恨,可谓极深,恨到可以想要他的命。
其中缘由,容郅自然明白。
庆宁不以为然,淡淡的说,“你放心好了,我若是想要他死,自然也要做好以命抵命的准备,如今,我尚不想死,何况,要杀他,也是在宫里,我怎么会愿意让郅儿扯进来呢?”
这里是摄政王府,她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一旦容阑死在这里,容郅便是怎么也脱不了干系,这里毕竟是摄政王府,别说弑君,就连护驾不力的罪名,庆宁都不希望容郅来背负。
这些罪孽,这些罪名,她一个人来背负,便足矣。
容郅闻言,面色微动,看着庆宁有些无奈,“姐姐,皇上没错,你又何必……”
谁知,庆宁立刻脸色阴狠,握紧拳头看着容郅,咬牙切齿,“占据了不该属于他的皇位,他该死!”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庆宁也并非是非不分,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容阑会听从元蓉的话,矫诏夺位,趁着容郅赶不回来登基为帝。
容郅回来的时候,遗诏已经宣告天下。
他是皇后所出,虽然朝中大臣都知道,先帝有意让七皇子继承帝位,可是,当时未立太子,容阑登基,名正言顺。
可是,先帝立了遗诏,而这份遗诏,是传位给容郅。
容阑登基为帝,容郅自然是不可能再说什么,可是,庆宁怎么甘心?
那是容郅该得的!
闻言,容郅面色微沉,淡淡的说,“皇位从来就不是孤想要的东西,姐姐应该明白,不是么?”
若是他想要,有的是办法夺回来,可是,他想要的是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不想要的,他不会去动分毫,想要的,也绝对不会放弃。
所以,得知皇兄矫诏登基,他并不觉得损失了什么,相反,毫无感觉。
闻言,庆宁一阵恼怒,站起来,看着容郅,咬牙道,“你可以不在乎,可是郅儿,那是属于你的东西,就算你不想要,也轮不到他容阑来抢走,先帝是传位给你,这是事实,他为了他的母后,为了能够得到他想要的女人,抢了你的皇位,他对不起你,这也是事实!”
所以,不该顾忌他一次次的忍着,忍着那些人为非作歹!
这么多年,容郅为了容阑,究竟对多少事情视而不见,容郅自己明白,说白了,不过是因为顾忌皇帝,所以对很多事情,都可以不在意。
连元太后一次又一次的刺杀,都可以当作不知情。
可这些,从来不是他应该承受的。
那个毒妇,害死了他们的母妃,害得他们姐弟俩生来就不幸,不管容阑如何,都不是一次又一次放过她的理由。
庆宁面色激动,容郅却依旧面色淡淡,看着庆宁,语气微淡,仿佛在陈述着什么,“你太激动了!”语气平静,面色如常。
庆宁一顿,看着他。
容郅又道,“身体才刚好,花姑姑没有跟你说过么,你的身体需要静养!”
显然,对于刚才庆宁的话,他并不在意,在意的,只是庆宁这么激动,会不会伤及身体。
本就是大病初愈,这样确实不好。
庆宁的身体,需要静养,所以这几年才让她在邙山别院养病么,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远离这个地方。
庆宁闻言,气急,“郅儿!”敢情她刚才说的话,他都没听进去?
容郅站起来,面色淡淡,缓声道,“孤吃完了,先回去了,姐姐好好休息吧!”
说完,转身,走人。
对于庆宁的这些话,丝毫不受影响。
庆宁在后面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无奈道,“郅儿,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姐姐……”
只是希望你坐在那个位置上面,把那些人都踩下来,从此,再也没有人敢伤害你……
从小到大,容郅受了多少折磨,庆宁自然是全都看在眼里,每当想起,就无比心疼,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容郅不在乎这些,竟然还能忍到这个地步,唾手可得的皇位,竟就这样拱手让人。
容郅脚步一顿,淡淡的说,“孤说过,你若是真的为了孤,就好好活着,其他的,都毫无意义!”
说完,直接走出了门口。
庆宁有些怒气,脸色一阵青白,看着容郅离开的方向,紧握拳头。
走出了门口,走了几步,容郅忽然脚步一顿。
身后瓷碗砸落地上的声音传来。
容郅面色如常,往水阁的方向走去。
冥夙已经在等。
看到他来,连忙行礼,“参见王爷!”
容郅直接走进阁楼,走向不远处的桌案,坐下。
“查到了?”
冥夙颔首,道,“回王爷,郡主去了姑苏城!”
闻言,容郅显然是有些吃惊,姑苏城?
对了,他怎么忘了一件事儿?
那个姑苏城主在她离开之前进京,怕就是跟着宁煊走了……
这女人,欠打!
冥夙继续道,“郡主一路上都在隐匿踪迹,并且日夜兼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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