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闻言怒道:“王世充奉你为帝,便是想要这些散落兵马为他所用,你不做皇帝,难道要让他来做?”
杨逸摇头拒绝道:“无论谁来做,我都是不做的,就因为魔门说我是什么天帝,徐世绩便要杀我,连往日朋友都不认我,绝对不做。”
杨广啪的一声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碗筷叮当作响,震怒道:“有胆你再说一句试试?”
张丽华眼见杨广发怒,忙劝道:“好好说话不行?自己师兄弟吵什么吵?”
杨广续道:“若有可能,这皇帝我也绝不让你来做。但此时已经由不得你来做主,王世充此人城府远超我的想象,此,为的便是能得这些兵马为己用,若真让他得手,李密必败无疑,那时这河山万里,谁都不知要乱到何时是个头。”
杨逸心道:“若说做皇帝,我怎也比不上大哥你,连你都治不了的乱世,我又怎么能治?”他一心不做皇帝,无论杨广怎么劝说,任是摇头。
张丽华无奈的看着二人,桌上酒菜都已冷了,只怕再争下去,便得换过再做。
笑道:“若还要争,今日都别吃饭了,看你们下午喊不喊饿。”
杨逸一怔,便埋头扒饭。
杨广要他做皇帝,他是无论如何也是不想做的,至于究竟为何这么抵触,只怕是怕了像杨广一般,明明是个极难得的皇帝,但落得个世人皆骂。
杨广见他埋头,仍是不答应,气道:“你这是要把我辛辛苦苦谋划的江山让给别人么?”
杨逸依旧不答,埋头装作吃饭。
张丽华看着好笑,道:“你们一大一小有什么好争的,以后的事儿,谁说得清楚?”
杨广摆手道:“好,你便不要说,这些日子哪儿也不要去,跟着我身边便是,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走。”
杨逸忙道:“那不行,我还要去童山找琴丫头。”
杨广哪里管他,哼了一声道:“懒得跟你废话这般多。”
杨逸心道:“我便这件事情是不能听大哥你的,我还没做天帝,也没做皇帝,都这么多人想要害我,这么多人来骂我,若真个做了,只怕脑袋都得别在腰上过日子。”
其后日子,杨广一直不让他下船离去,直入了洛水。
杨逸无奈,每每相争都是枉然,只得天天闷在船舱中,想着岳湘琴和应无尘是否在童山已经等得急了,但脱不了身,不免越想越觉心中烦闷。
一直跟了杨广半月有余,仍然不知杨广要做什么。
下船上马,入城出城,翻山越岭,直至他自己都忘了身在何处。
只是杨广神色一日差过一日,话也一日少过一日。
这一日,三人来到一座城前,远远眺望。
只见得满城百姓络绎不绝得出城南去,身上都负着行李,人人面露忧色,自城门起,排了老长一条队伍。
杨逸也知这是百姓出城躲避战火,前面那座城便是偃师,此时该是瓦岗军驻地,不知为何竟会有如此大规模的百姓迁离。
他并不关心战事,是以并不知道此时李密同王世充间形式如何。
杨广道:“百姓苦吗?”
杨逸脱口而出道:“苦!”
杨广瞥他一眼,淡淡道:“王世充能当皇帝吗?”
杨逸摇头道:“不知道。”他倒不是推诿,而是确实不了解王世充为人究竟如何。
杨广一怔,苦笑道:“与你说了也是白说,你且同我看上一出好戏,那时你便知晓我为何要这么逼迫于你。”
杨逸心道:“你便是把天说破,只怕也说服不了弟弟。”
随着杨广离去,一路上心思颇为沉重,心道:“百姓是苦,但这和我做皇帝有什么关系?我做了皇帝百姓就不苦?我自己都不信,而且这皇帝哪有那么容易做。”
他虽然一心不想做皇帝,但眼见此时百姓流离失所,那些人脸上浓浓得悲哀忧愁一直在他眼前晃,怎也忘不掉。他心性极善,想起往日所见,战火纷飞处,皆是荒烟白骨,也不由心头老大不是滋味。
三日后,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时。
一早便被杨广拉出客栈,骑马往邙山以北赶去,行了约莫两个时辰,终于到得一座山丘之上。
杨广丢下马匹,沿着山道直往高处去,道路崎岖,但他武功高强,行得极快,杨逸紧跟其后。
到得高处,杨逸一扫四周,只见松林如海,有风过处,松涛起伏,煞是美丽,心道:“大哥将我带来此处,却是为何?”
杨广站在山巅处,负手远眺,道:“站过来看。”
杨逸一愣,举步来到杨广身边站定,随他目光看去,顿时心头一颤,满面震惊。
此处乃是邙山以北最高之处,极目远眺视野开阔,加之今日风和日丽,下方十里外也能看得清清楚楚,远处黄河水依稀可见。
而黄河之畔,便是那座偃师城。
此时,整座城池处处火光,黑烟阵阵,城内城外密密麻麻全是人,正厮杀正酣,城墙被城外巨大投石机摧毁,再也拦不住攻城人马。
本该是夏花美丽时节,却染上了无尽的血红。
刀光剑影,角鼓争鸣,火光终将城池的尽头都包裹其中,城破。
杨广神色淡然,道:“我再问你一次,百姓苦么?”
杨逸面色复杂道:“城里还有百姓么?”
他并未亲身经历过这般大规模的战争,是以从不曾想过,战
喜欢西国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