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抬头一看,八极元宗船只还未靠岸,顿时心中叫糟,直觉要出大事。
他怎也没想到,只肖得片刻时间,本是风平浪静的江面陡然间层层浪起,声势浩大,脱口而出道:“不好!”
晏师晴还一句话都不曾问出,便看见一个城墙般高的浪头向着船队席卷而去,登时花容失色,也不管扔在江心的船队能否听见,大声喊道:“快跑!”声音瞬间便被雨声淹没。
异变突起,且如此惊天动地,谁也不曾想到,船队陡见巨浪滚滚而来,反应都来不及反应,除了一些坚固巨大的船只尚能坚持不被掀翻,其余已经尽数翻船,亦或直接被巨浪击飞。
杨逸此时想到,只怕江都城中那日长江水涨,也是如今日一般,和尸傀逃不了干系。
此时江面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影载沉载浮,也不管有几成功力,打不打得过,祭出紫薇星盘大喊道:“住手!”便化气为龙,直袭尸傀而去。
尸傀身也不转,身上铁链陡然甩来,将杨逸九龙真气荡得粉碎,链子仍是不收,直击杨逸脑袋。
晏师晴吓得啊的叫出声来,大呼道:“不要!”
链子竟在离杨逸脸孔不到两寸处堪堪停住。
杨逸满脸水珠,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看着手臂般的链子,竟也一步不退,大声喊道:“住手。”
江面波涛缓缓止住,雨也收住势头,阳光再次划破乌云。
方才一切便如不曾发生过一般,杨逸直喘大气,他心中尽是震撼,怎也想不到尸傀竟能有呼风唤雨,翻江倒海之能。
此情此景和江都望江台上毫无二致,由不得他不惊。
许多往日不能想清楚的东西此时全部都能想明白了,水灵风和尸傀同出雨师陵墓,只怕其中有极大的关联。
尸傀铁链直长,横空而过,直到江心处拉住一艘大船,生生的往岸边拖来,其间隔了几十丈远。
船上的人见此,哪敢多待,会水不会水的全部都一股脑的往江水里跳,八极元宗本是来救人,尽连手都没动,便损失如此惨重,若是说出去只怕从此贻笑江湖。
晏师晴脸色煞白,心道:“这僵尸妖法通天,凡人哪里赢得了?我又谈何脱身?”
那艘三层楼船重逾万斤,不肖片刻便被尸傀拉到江边,杨逸见此,怒道:“你为何要杀静丫头。”
尸傀理都不理,魁梧身躯拔地而起,跃上大船,随即链子飞出,又缠上晏师晴,将其拉了上船,下一刻江水翻涌着推船前行,管都不管杨逸。
杨逸见此大急,忙跃上甲板,站定后大喊道:“你究竟想干甚么?”
晏师晴见他又跟来,好不着急,忙摇头道:“杨兄你还来干甚么?”
尸傀显然只是冲着她来,杨逸一路追来实是没有必要,说不准还要平白送了性命。
杨逸不答晏师晴,此时已不仅关系她一人,依旧怒视尸傀,喝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尸傀似乎也不耐烦,链子一晃将船帆扯断,杨逸怡然不惧道:“吓唬谁啊。”
尸傀转身便往船尾去了。
晏师晴见尸傀显是被说得不耐烦,生怕杨逸再问下去,令它恼羞成怒,出手伤人,忙道:“杨兄你莫要问了。”
杨逸本还想再追问,但见得晏师晴还在身旁,心忖:“我一条命算不得什么,但若真个惹恼了尸傀,连累了晴姑娘那便糟糕。”
复又想起方才尸傀险些杀了自己,却被晏师晴一句话喊住,不由疑惑想道:“晴姑娘绝不会和尸傀有何联系,怎的她一句话便救了我命?”
其实他不免想错,那时他和晏师晴都叫过住手,尸傀因何而停手,怎又分的清楚?
过江上岸,八极元宗无一人敢追来,一路向北,行得极慢。
其间尸傀依旧为杨逸二人寻事物饮食,算起来对二人倒是极好,休息时尸傀便站在身旁,不催不赶,只是一路向北。
尸傀所选之路,尽是荒山,一日行过一日,虽走得不甚快,但不知不觉间已然过了河间,入了关中。
越是往北,秋意越浓,杨逸心知尸傀要带晏诗晴去长白山,随着目的地临近,无论是他还是晏诗晴,心情皆是一日沉重过一日。
一月多时间过去,终于到了长白地界。
此处乃是许多名族发源之地,地势复杂,山高林厚,再往北去便高丽回鹘等国,入山越深,天气越冷,其间所见,巍巍山峰,奇雄险峻,飞流瀑布,气势磅礴,奇花异树,数不胜数,不负关东第一山之名。
再行一日,仰头便是巍巍雪峰,低头便见皑皑积雪,九月秋来,已是踏进了冰天雪地。
杨逸眼见奇景,怎也生不出欣赏情怀,他眼见晏诗晴眉头一日皱得比一日紧,心中叹息连连,不由想道:“终是到得长白,尸傀千里迢迢带晴姑娘来此,不知是想做什么,也不知师父和琴丫头现在何处。”
随着尸傀在长白又行了两日,由最初冰天雪地到春暖花开,此时又步入一片颇为贫瘠的深谷地界。
杨逸心知这等一步一风情,乃是因为长白山乃是火山聚集造成,地热情况不同,生长树木花草以及周围环境便大相径庭。但他心中细细算过,入山至少已有五日,若再这般走下去,只怕都能入了高丽国界。
举目一望,此处花木不生,鸟兽不至,比之前两日十里繁花,犹如地狱幽冥。
依旧行的不快,累了便觅地休息,尸傀也颇为平静,为他们寻来各种野果鸟兽充饥。杨逸也知它虽是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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