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云遥论道的日子就要来临,林剑心一面要勤加练剑,一面又怕为其他看见而给林心羽带来麻烦,每日里,也只有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重拾久违的剑道。
“你去哪儿?”时辰已然不早,但看林剑心没有回屋的意思,林心羽好奇问道。
林剑心下意识地瞥了眼潮湿的地面,随即又看了看阴晴不定的夜色,答道:“我想四处走走。这天象该不会有人,你也莫要担心。”
仙雾缭绕云间,朦胧的月色若隐若现,云牙之巅,一少年静然而立,目视着眼前似真似幻的云景,出了神般地一动不动。
一阵寒风吹过,缭绕的仙雾渐渐散开,失神少年的目光随之一动,这才恢复了一丝生气。
少年动了动略微僵硬的身体,随即从怀中取出一物,像是画卷。少年打开画卷,看着画中的女子,他的手却在不住颤抖,脸上随之露出一丝痛苦之色,两行泪水顺着眼角划落而下,干涩的嘴角轻启,道了声:“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
当年韩香薰以星盘卜命,却执意不愿舍林剑心而去,最终落得生不如死的下场。回首过往,对今时的林剑心而言,心中最记挂之人该是那不知身处何方的韩香薰吧。
云峰之巅,山中雾里,一阵轻缓的笛声响起,正是当年韩香薰最爱吹奏的曲子。此曲由林剑心吹来算不得出色,但在他的笛声中,却透着一份无言的情殇。
阴阳冕,轮回渡,悲欢和,泪偿还。星盘占卜,命中定然,想起韩香薰当年的执意,林剑心的眼角不经意间湿润了起来。遥望天际,他嘴角微动,却不知在说些什么,只觉伤然通彻了整片苍穹......
一晃又过去了半个月,云遥论道转眼在即,一向不理世事的赵有量反常地召集来了一众弟子。
赵有量依旧正坐于大厅正中的位置,目光扫视着底下众人,脸色拉得不能再难看,诡秘的气氛着实叫一众弟子难受。
“可知我为何叫你们来这儿?”许久,大厅中响起了赵有量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中不惨杂一丝感情,听得人着实心慌。
赵有量脸色阴沉任谁都看得出,只是众弟子皆是不知他所谓何事。这时,林心羽有些好奇地对着身旁的陆大友问道:“陆师兄,你知道吗?”
陆大友下意识地看了眼大厅正中间的赵有量,肥胖的脸因为血气不畅而涨得通红,看着甚是惹人发笑。陆大友强忍着笑出来的冲动,这才对着林心羽小声道:“谁知道师傅又在为什么事生气,想来准没好事。”
“陆大友!”陆大友话音刚落,怎知赵有量突然轻喝一声,可是直吓得他双腿哆嗦不停。
陆大友以为是赵有量听到了自己与林心羽的对话,心里暗道了声“不好”,随即颤颤地应了句:“弟子在。”
赵有量阴沉着脸,发问道:“云遥论道的日子你可知道?”
陆大友灿灿点头,如何不敢看向赵有量的眼睛,而后弱弱答道:“明日。”
陆大友回答的不错,偏偏非但没能令赵有量气消,反倒激怒了他,怒瞪着底下的陆大友,一时质问道:“那你为何不参加?”
“弟子,弟子,”陆大友自知道行低微方才没有报名参赛,只是他支吾了半天却如何不敢在赵有量面前说出此话。
“哼!”赵有量闷哼一声,随即扫了眼在场一众弟子,面上怒气依旧不消,“这世道很少会有人选择光魔法来修炼,但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对待。玄青师兄的要求是每行参赛的弟子不得超过三十名,我们金行不过你们这二十几人,理说你们都该参加,可结果倒好,不过十人报名!”
说到最后赵有量都快吼了出来,肥胖的脸涨得通红,显然是气坏了。而一众弟子听了此话多是低下了头,不敢看向这个师傅。
“修炼一途终究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好自为之!”丢下这么句话,赵有量头也不回地出了大厅,只留下一众哑口无言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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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一样的不喜欢早睡呀。”
金脉,一句感慨之声传入林剑心耳中,说话之人的声色乍听有几分耳熟,仔细回味有顿生一种久违感。一瞬间,林剑心似僵住一般,该是如何不曾想过会在这儿听到他的声音。
“师,”傅字尚未出口,林剑心又似想起了什么,脸上黯淡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改口道:“瑜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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