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茫茫的河水,少年觉得天地之间,无限寂寥广阔,却满是仇恨。
两天后,青风郡四处风传,卡尔扎河中有一女子溺水而亡,万兽镇好心的子爵大人出资将那女子安葬在河边。
数天之后,有进山的猎人在河的对岸的高山上看到,有一少年对着岸边的新坟,遥遥跪拜。
这件事情过后,万兽镇的人们便没了这对母子的消息,只有很少的人在唏嘘那对母子可怜际遇的时候,会想起那到万兽镇后未说过一句话的少年那紧抿的唇。
光阴似水流,转眼二十年过去了,二十年里万兽镇与神风佣兵团的联盟日益强盛,不但安然地渡过几次兽潮,更令所有青风郡与万兽镇有仇隙的势力不敢明目张胆的与万兽镇为敌,万兽镇也渡过了难得的二十年和平的光阴。
同时万兽镇的杰瑞子爵大人的独子,二十六岁的雷诺·奥伦也成为六阶剑师,虽比他的父亲晚了两年,但其成为七阶大剑师也是时间早晚的事。所有万兽镇的领民都为万兽领地的传承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一年,青风郡境内,出现一股悍匪,烧杀劫掠,生性残忍又极端狡诈,且他们的三个头目都是七阶高手,青风郡的城防军几度围剿都段羽而归。
强盗和佣兵本就是一对不死不散的冤家,这股悍匪尤其对青风郡内最大的佣兵团——风神佣兵团,更是下手绝不留情,几次大的交手中,风神佣兵团损失惨重,他们不但失去了佣兵团内的精英战力,更因为赔偿雇主的损失消耗了大量的资金,没有金钱就不能吸收优秀的佣兵加入,而陷入恶性循环。
不几年,第一大佣兵团便名存实亡了。接下来几年中,风神佣兵团的发展更是跌入谷底,以往第一佣兵团的霸气早已荡然无存,已经很少有人愿意雇佣他们了,只能靠接些佣兵工会一些零散的任务,维持生计。随着不少佣兵的脱离,结盟势力的退出,风神佣兵团的实力一降再降,这个时候青风郡其他势力当然不会放弃这次排挤打压当年傲慢霸道的青风郡第一佣兵团的机会,使得风神佣兵团陷入绝境。
与风神佣兵团结盟的万兽领地,也因为在几次支援战斗中损失了大量的人手,领地的维持再次陷入危机。在危难时刻,万兽领地内也出现了意见分歧,一是全力支持风神佣兵团的族母一系,一是保存部分实力用以维系传承的长老一系。最后的决定是,做为家族的终端战力的七阶大剑师雷诺·杰瑞子爵领主率部分精英坐镇万兽镇。而族母与万兽镇未来的继承人六阶剑师雷诺·奥伦率队全力支持风神佣兵团。
在一次风神佣兵团举全团之力的一次任务中,受到盗匪的埋伏,这次战斗风神佣兵团上至团长下至后勤保障人员无一幸免全部战死。协助作战的万兽领地一众也是损失惨重,六阶魔法师的族母被一盗匪头目击杀,随行的领地继承人六阶剑师雷诺·奥伦被震伤经脉,从此无缘七阶。幸存的战士也全部失去战力。
雷诺·奥伦被抬回万兽镇后不久,万兽镇忽然来了一个人要求见领主,说有话要问子爵大人。族中的老人依稀能从哪人紧抿的唇上发现,这个人好似二十多年前,被万兽镇逼走的那对母子中的哪个孩子。部分曾参与援助风神佣兵团战斗的幸存子弟却发现,这个人就是剑杀族母、掌震雷诺·奥伦的盗匪团二当家的。
此刻,风神佣兵团的覆灭、族母的惨死、未来领主的经脉被废,一切都有了答案。
领地的广场上,两个被命运捆绑缠缚的男人就那样默默地对视着,仇恨已在他们心中拧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可他们眉宇间竟那么的相似。
看着杀妻害子的罪魁祸首就在面前,可做为七阶大剑师的雷诺·杰瑞却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无力。
那个人就那么静静地注视着对面当年那个威严、张扬、光鲜、干练,而今变得佝偻、臃肿、沧桑、落寞据说是他父亲的人。
岁月无声,默默地淌过心田,母亲临死前绝望的眼神虽然还很清晰却已是那么的遥远。
“今天我来是替母亲问一句,这一切都为什么?”那个人望着老杰瑞说。
杰瑞呆了一呆,环视了一下周围默默无语的领民喃喃地说:“为了传承吧?”
那个人仰天长笑,大笑过后的他竟然泪流满面,“我母亲告诉我,我姓雷诺,我叫雷诺·斯诺,我算不算传承。”
“我姓雷诺,我叫雷诺·斯诺,我算不算传承”如春雷般炸响,并激荡在所以万兽领地人们的心中。
当年他们无情地驱逐那对可怜的母子,到底是为了领地的存续还是因为一己私安。
多年的铁血生涯,日夜挣扎在死亡边缘的万兽领地,血脉虽然依旧在延续,可当年的誓死相随、永不背弃的骑士精神还在不在?
那个叫雷诺·斯诺的人在万兽领领民们呆滞愧疚仇恨交织的目光中走出了万兽镇,便再也没有回来。
万兽镇在这次打击下,不但损失大部分战力,还失去了很多盟友,家主雷诺·杰瑞更是一蹶不振,万兽领地领主的爵位在以后的几十年里连降sān_jí。
就在万兽领地依然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时候,帝国斯图莫里行省、烈焰城却有一个也姓雷诺的家族悄然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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