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也并不傻,只是经常做些常人恶心为之的事情。
我问他最近是不是遇到过什么古怪的事情?他明显一愣,呆了半晌,才反问我:
“什么才算古怪的事情?我老婆要生的那几天,经常说自己遇到古怪的事情!”
顺子和小白面面相觑,我们也都互相看了一眼,很同情这个被老婆抛弃的男人,他的孩子刚出生就没了母亲,他老婆已经死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他呢?
傻·子见我们不说话,自个儿摇着奶瓶儿,自言自语起来:“别骗我老婆死了!她还没给我们宝贝女儿起名呢!”
傻·子说完这句话,眼睛就湿·润了。我明白,傻·子已经知道了他老婆的事情。
服务员把一盘鸡蛋黄瓜放在桌子上,厌恶地打量了一眼衣着破烂的傻·子。
傻·子左手揽着女儿,右手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鸡蛋黄瓜,一边大口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这菜真tm辣!”
傻·子的眼睛越来越湿·润,我们都没有说什么,我相信那盘黄瓜鸡蛋很辣,辣的傻·子都忍不住流下眼泪。所以我们都没有去吃那盘菜,我们不想戳穿傻·子。
他并不傻,只是爱错了一个女人,他现在需要倾听者。
傻·子抹了眼泪,给女儿喂完温度适中的奶粉,双·腿轻轻晃着,当作摇篮哄女儿睡觉。
他说:
她本来是想当理发店学徒,学个吃饭的手艺。却进了发廊当打工妹,只学会了给人洗头anmo。那之前,我是不会去花钱洗头的,平常都是搞块香皂自己搓两下。
那次去相亲,遇到个奇葩女人,嘴跟王八盒子似的,问我一大堆我没有、也买不起的东西,最后还鄙夷地说我臭**丝,叫花子,头发都洗不干净。吹了之后,我就想着,至少把头发好好拾到拾到(收拾收拾)。
去了她打工的发廊,她给我洗的头,她看出来我不爱说话,就主动跟我聊天。
我们竟然有那么多话题可以聊!她也知道地里有“半枝莲”,“牛低头”可以采来卖钱;她也吃过两毛钱的冰棍,玩过摔面包,被栗包扎过手,用泥巴做过手枪——她没问我有没有钱,没问我有没有车有没有房?呵呵,我就这么傻地喜欢上她了。
我知道,她靠身体逐渐成为了发廊的老板,她靠身体挣钱买化妆品,又靠身体彻底俘虏了我。我知道她只是个婊zi,但谁让我是个傻·子呢?
傻·子越说越激动,竟然大哭了起来。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和厌恶。
老实讲,单单听他说的这些事情,我很难理解他为什么会爱上一个坏女人,因为我无法感同身受,我不知道他们在一起是否有更美好的时刻?而爱情本就难以说通,难以理解。
我没想那么多,只是越发同情这个心思细腻又不为人理解的男人了,他现在除了女儿,一无所有,他和女儿的未来该怎么办?
小白一个劲儿的抹眼泪,傻·子哭她也哭,傻·子笑她也跟着又哭又笑。
半晌,傻·子的心情平复了很多,眼睛也明亮几分,估计是把心里的苦楚说出来,好受多了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一大老爷们就哭起来,还真是个傻·子!不过,我女儿不能有个傻爸爸!我以后会努力把她养大的!让她好好念书,懂道理,知道自尊自重!不想让她像她那biao子妈!”
傻·子很郑重地说道,我们都纷纷点头,给他敬酒,祝他以后的生活顺利。
饭菜快吃完的时候,顺子说话了:“大哥,您还没回到我们问题呢!”
我跟小白都是一愣,虽然埋怨顺子没眼色,但这也的确是我们想知道的,她老婆遇见过什么古怪事情?他愿不愿意帮我们救阿彩?
傻·子大哥并没有介怀,笑道:“哦!是啊!只顾着说我的事情了!我老婆快生的时候,老说看到孩子就站在她旁边,带着耳机听歌儿。有时候还老发疯说自己在喂孩子!”
果然如此,肯定是鬼婴在作祟!高老头说鬼婴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并且还不畏惧,还在自己找鬼奶,看来的确如此。只是没想到,一个在阿彩肚子里的鬼婴,竟然比我们更先找到鬼奶!
“大哥,有件事——”我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她老婆的死是他的忌讳,这会儿我实在不应该提阿彩需要鬼奶的事情。
“尽管说!”
顺子看我支支吾吾的,就代我说了事情的具体过程,表明我们需要他作为“病人”家属把尸体领到高老头店里,我没有说“死者家属”,也是顾及到他的忌讳。
傻·子很爽快地就答应下来,吃完饭,我们就立刻赶往医院,牛哥已经提前在等我们了。
经过医院一系列比较复杂的手续之后,我们租了一辆车,把尸体还算完整的女人拉走。
在车上,傻·子很是爱怜地看着女人的尸体,手在她脸上轻轻抚摸,说着一些肉麻但是很感人的话,进行他们的最后一次约会,最后一次见面。
傻·子嘴里一直称呼妻子“表子,表子”,骂个不停,但他脸上的表情和动作彻底出卖了他。
我们都能看出来,他很爱那个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坏女人,即便这个坏女人还是卷走全部家当的坏母亲。
小白好奇地问我,鱼贤,你说什么是爱情?
我白了她一眼,说道:“活了那么多年的姑奶奶都不知道,我哪儿知道,你问牛哥!他成家立业了,他懂。”
牛哥愣了愣,憨厚一笑,
喜欢九灵诡事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