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苏荷还在敷面膜。
她那边和国内有时差,有别于现在的夜深人静,而是天光明亮,日头煦暖,天气非常好。身后门窗大敞,风把窗帘吹开,能隐约看到辽阔的海平面和金色的沙滩。
原本和丈夫在看电视的,现在见女生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苏荷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了。她那个不省心的儿子总不事先和自己串好戏,害她每次都要临场发挥,真的很伤元气。
“咳咳,其实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和你说说话,看看你。”脸上的面膜有点紧,她只好撅着嘴说话。
主席大人坐在不远处,手里翻着成歌的课题报告,偶尔拿过笔将某些不准确的地方修改掉。懒懒朝这边看一眼,随后语带嫌弃:“妈,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苏荷一听火大了,拼死瞪他:“你给我闭嘴!”
又看向茫然的成歌,语气温和许多:“早点休息吧,听说你进团委了,阿姨替你高兴。只是成歌啊,你听阿姨一声劝,事情过去了,咱就当忘了,以后的日子啊,还都长着呢……”
“我知道的,苏阿姨。”
苏荷还想再说,晏以暮放下手上的东西,几步走过来,右手放在鼠标上。
“妈,敷面膜的时候不要对着电脑,有辐射的,不利于营养液吸收。”说完,也没给苏荷辩驳的时间,手指轻快点了两下,啪地按断视频。
视频关闭最后一秒的空隙,还能觑到苏荷怒不可遏地一把扯下面膜,对着镜头大骂不孝子。
“嗯?”干完这么“坑娘”的事情,晏以暮面不改色地直起身,回头,见女生怔怔地望着自己,挑起一边眉,“有话说?”
“我记得……”成歌仔细回想了一下,诚实道,“你说你不用面膜的,怎么会懂那么多?”
这诡异的话题……
难得被她的话呛到,主席大人深深叹气:“成歌,你什么时候能学会抓住重点?”
成歌无辜:“……”她明明是在认真提问啊。
“我去泡牛奶,你洗过澡了吗?”
女生被这么一提醒,举起胳膊左右闻了闻,看上去孩子气十足。最后有些委屈地抬头看他:“好像有油烟味。”
他屈起手指敲她脑门:“去洗澡。”
“……哦。”
同样简单的日常对话,仿佛这么一来,两人依然相处得和从前无二。而那个女生的告白,以及成歌的忽然离家,都并不重要了。
她与他之间,依然只是她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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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日。拿破仑已经活蹦乱跳了,这会儿蹲在厨房不肯出去,一脸“我要吃,我就要吃,就算被毒死我也要当个饱死狗”的无赖样。
成歌无奈,拨了一小勺维他命水递到它嘴边:“覃先生说这个你可以适当喝一点,但是也不可以太多。”
“嗷呜——”虽然不满意,还是没舍得不吃,低头舔了两口就喝完了。又一次咬着成歌的围裙不放。
成歌被缠得没脾气了,取来狗粮,又在另一个碗里兑了药粉。
先将药粉蹭到它鼻子底下:“喏,覃先生说,吃了药才可以吃饭。”
“嗷呜……”这次是真的不甘愿,但为了能吃到狗粮,还是忍辱负重地把药舔完。
“对了,覃先生还说,从今天起,你每天要开始做两组运动,一是慢跑,二是快跑。”女生把碗收拾好,又擦了灶台,发现家里好像有点脏了,打算等会和晏以暮提议什么时候一起搞一下大扫除,嘴上边殷殷嘱咐,“还有,拿破仑,你以后不能吃那么多顿了,我会严格按照覃先生的要求,给你定时定量准备饭的。你才多大?就已经快一百斤了,这是很危险的,知道吗?”
覃先生、覃先生!
拿破仑如果能发誓的话,它一定要说它至今为止的狗生黑名单里,就此多了“覃先生”三个字!
事实上,在主席大人光辉闪耀戎马生涯的黑名单里,也多了“覃陌”这两个字。
因为当他处理完事情从楼上下来时,居然发现成歌正在和覃陌打电话。
语气其实很正常,甚至可以说是很认真,就像小学生上课听讲那样,神色表情很是专注。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今天心情不算好,或者说他自己心眼小,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边擦着玻璃,一边用脖子和肩膀夹着手机温声说话的画面,真是刺眼。
成歌今天很勤快地准备大扫除,别墅这么大,一个人打扫起来会觉得吃力,她知道晏以暮还在工作,所以也没敢打扰,而是自己打算先将能清理的地方清理掉。
正好覃陌打来电话,她的手机是晏以暮帮忙找回来的,可能就是因为在烧烤摊找到她的手机,所以才会知道她的去向。
至于昨晚的事情她其实不怎么想去回想了,今天天气这么好,她想应该更高兴一些才对。就像苏荷在视频里说的一样,许多事情能忘记的最好还是忘记吧,那些无法遗忘始终耿耿于怀的,她依然还在坚持,只是不再大张旗鼓而已。
在进入团委后,她又见过向则其一面。他是团委书记,自然清楚今年的入选名单,也一并对这个自己曾经亲自划去的名字存有印象。
他看了团报,那是成歌负责的一期,显然并不觉得满意,先是在会议上指名批评了宣传部,又勒令重新发刊。
首当其冲的邱深却什么也没有反驳。连一句替自己辩解的话都没有,如果说是在默默承受指责,其实更像是一种忍辱负重。
就像一面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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