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很耗体力吧？”泰勒问。
“单凭我们自己能产生的能量是很难做到的，但我们所需的能量可以从环境中获得。我们所处之地充满了能量，这种能量看不见也摸不着，但确实可以为我们所用。”火星人说。
“在人类部落的传说里，有一部分人类曾经迁徙到另一个星球——地球。我对此的理解是，火星人有能力迁到地球，但是没有选择在地球上生活，是不是因为地球上没有你们发动能力所需的能量？”泰勒追问道。
“火星人，整个火星社会都相当依赖自己的这种能力，也就自然而然地依赖着这种环境。之所以没有迁居到其他星球，一是因为能量，二是因为资源，二者缺一不可。”
“既然有一部分火星人能够创造东西，难道就没有考虑过去开发一个能量充足的星球吗？”
“有这种能力的实在太少了，这需要极高的智力和体力，二者兼具的火星人不超过……”火星人停住了，“具体数目我就不说了，这是火星社会的秘密。如果你有能力查出来，我就管不着了。”
“那现在人类部落的两个领导者，是不是……”
“火星人社会并不隐瞒这件事的实情，两个人中确实有一个是另一个的复制品。相较于直接创造，我们还是更擅长复制。火星人有这个能力和技术，可以在资源充足的情况下完美地复制一件东西。”
“这个‘东西’包括火星人吗？”
“这个应该是可以做到的，但火星社会普遍排斥这种行为，或许已经有火星人做过了也说不定。”
“能告诉我哪个是原来的那个吗？”
“这个很重要吗？好像很多人都十分关心这件事。”
“至少对我所了解的人类来说，这很重要。真的要胜过假的，本体要胜过复制品，这会被作为他们发动事件的理由。发动者即使并不这么认为，也会把这件事当做重要的理由，因为一般人会受它的诱导。”泰勒依据自己所了解的人类历史做出解释。
“这很有意思，像我就从没想到过这种问题。至于谁真谁假，我觉得你应该先听听复制的方法。”
“请讲。”
“这也是我从别人那里听说的，不知道可不可信。
“物质都是由一个个很小很小的颗粒组成的，这一点在火星人社会是众所周知的，人类部落可能并不了解。复制物体时，先从物体中取出一个颗粒放在另一处，在取出的同时在原位填进一个相同的颗粒——这个步骤至少要三个火星人同时操作。然后选取刚才取出的颗粒旁边的另一个颗粒，重复之前的过程。这两个过程不断重复，直至拼出两个相同的物体。
“至于哪个才是复制品，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一个是在本体位置制造出的，但用的都是别处的颗粒；另一个完全由本体自身的颗粒组成，却在本体之外的位置被制造出来。但从本质上说，不管这些颗粒从何处来，他们都是一样的，所以我一直觉得两个物体是一样的。”
“原来如此。”这种方法在泰勒看来效率很低，“人类也是这么被制造出来的吗，被你们有选择地复制？”这才是泰勒最想知道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火星人睁大了眼睛，这使他白色眼球中央那个孤零零的瞳孔显得更加孤单了。
“仅仅是我的推测罢了，因为人类和火星人太像了。”
“确如你所说，人类是火星人的不完整的复制品，但这个复制与咱们之前说到的不同。”
“这么说，你们还有其他的复制方法？”
“这种方法只能用于复制生命。”
泰勒一惊。这种状况应该可以称为“惊”吧——一个本不该在此时运行的程序突然被几个不经意的字符打开了——人类泰勒所想的生命，傅里叶所说的生命，火星人所复制的生命，到底是什么？
“生命，是什么？”泰勒像中了病毒一样。
火星人一愣，“我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在我这里，这只是一个不清晰的概念。”
泰勒明白火星人的意思，显然“生命”在火星人脑中的概念同地球人一样，有所指，却没有明确定义。这个问题，泰勒已经不好再追问下去了。于是，泰勒又拉回话题：“还是继续说制造人类的方法吧。”
火星人思考了片刻，“这还真难住我了，相关的词语在人类部落里几乎没有。简单点说吧，人类的繁殖方式是男人与女人结合产生后代，后代获得了两个人的部分身体特征。这种身体特征的传递需要通过一种物质来完成，火星人就是在这种物质上做了一些改变，制造出的人类。”
泰勒在自己的知识范畴内得出一个结论——基因工程。人类奴役人类，火星人奴役被异化的火星人，即便基因被改造，这两种生物依旧有着相同的本性。
“好了，”火星人说道，“时间不短了，能说的我也都说了。听了我的这些话，你会对人类提什么建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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