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谋杀?有证据吗?”
“我就是不能肯定,所以请您来,您是刑侦专家。”
文静发现曹钰异常冷静,只是略带抑郁。曹钰性格很执着,去西南政法大学办讲座时,每次都是曹钰提问最多,这让文静至今记忆犹新。
“不要有顾虑,今天咱们是私人聚会,说说你的看法。”
“我昨天听到消息后就接上姐姐去了雨林宾馆,姐夫死得很惨,几乎是血肉模糊了,姐姐一看就晕了过去,当时就送急救中心,等姐姐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后,我让男友守在姐姐身边,我又独自返回雨林宾馆。”
“姐夫是当天上午回市里开会的,随行的是县政府办公室的秦主任。一般情形之下,姐夫回到市里,再晚都要回到重庆大学的家,从不在外住宾馆。这让我很奇怪,怎么昨天晚上反常地住进了雨林宾馆?”
“姐夫这个人生活很严谨,也很讲究,若非要住宾馆,也一定要选择档次高些的,往常就是跟姐姐出去旅游,也是如此。就是要住,怎么会住进档次不高的雨林宾馆?这是第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当时我问过秦主任,他的说法是那天晚上为招商引资的事情,在科园一路一家私家菜馆招待客商,喝酒喝多了,就近找了一家宾馆休息。这是第二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姐夫平时滴酒不沾,遇应酬非喝不可时也只喝一杯红洒,他酒精过敏,醉得非要就近找个地方休息,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姐夫睡在床上,怎么突然会翻出窗外?这是第三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我问过宾馆许多人,都说不知道,问秦主任,他说他是在姐夫隔壁房间休息,听到外面吵闹声才发现姐夫出事的。按常理,秦主任发现姐夫喝醉了,想就近找家宾馆休息,那也是同住一间,以尽照顾之责,怎么会把姐夫一人扔在房间里不闻不问呢?而且问及姐夫怎么会翻出窗外时,秦主任神情很暧昧地说,有人传刘副县长屋里有女人。那种暧昧几近猥琐,猥琐得当时我真想吐他一口痰。”
“假设姐夫万一酒后乱性,进店招妓,只有一种情况下才会选择翻到窗外,那就是突遇警方的检查,为了避免政治生涯的中断,想翻到窗外躲避。可是我问过宾馆的人,当天晚上没有警方的检查。没有警方的检查,自然也就没有翻到窗外的必要了。”
“最后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是空调外机的架子。我问过宾馆的人,都说外机架子安装要求很高,因为许多房间临街,万一安装不牢固,会对楼下过往行人构成威胁。我进入姐夫房间后,特意在窗前向外看了许久,发现外机架子下就是下一层的防火板,按照姐夫的身高,他翻出窗外后,脚就能踩着防火板,即使架子不牢,也绝对不会摔下楼去的。绝对不会摔下去,却摔得血肉模糊,真是不可思议。我想了很长时间,就是不得其解。”
“这四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是不是可以推测都是由于姐夫自身之外的外力作用?”
文静仔细倾听,不时将可能情形在脑海里拼构成画面,当听到曹钰最后的问题时,这才开口问:“那么你接下来的推论是什么?”
“我听姐夫说过,县里就要换届了,姐夫自己说组织上找他谈过,可能换届后的职位是任县委书记。在这个关键时候姐夫死了,而且死得不明不白,死得极不光彩,这会不会是一个政治圈套?”
文静想了片刻,说:“政治圈套的结论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这样,咱们先把那四个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再想想,是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文静坐直了身子,顺手理理了头发。
“第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是你姐夫住进了宾馆。的确,随行的秦主任知道你姐夫家就在重大,按常理将喝醉的县领导直接送回家,交到其亲属的手里才是最稳靠的。除非是县领导明确表达意愿不愿意回家,才有可能就近找宾馆。我是想知道你姐夫有没有表达这种意愿的可能,也就是说他们夫妻关系有没有什么问题?假如真的表达了不愿回家的意愿,再加上醉酒后的神志不完全清醒,对于宾馆的档次就可能无暇顾及了。
第二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实际上与第一件是不可分割的,存在因果关系。表达不愿意回家的意愿也应该是酒精作用下的意愿表达。所以首先要看你姐夫有没有可能喝醉。政府机关应酬是免不了的,而在各种不同的场合下,随着人的情绪的不同,人都会超出常规的多喝一点儿,也就是情绪化的饮酒。你姐夫平时滴酒不沾,加上酒精过敏,自然酒量很小,可是酒量小醉酒的可能性也更大。假如当时气氛令人亢奋,过量饮酒实属可能。假定你姐夫喝酒过量了,又不愿意面对你的姐姐,那么这二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有可能发生。
至于说第三种不可能发生事情,想想有没有可能?如今世态浮躁,各种诱惑五花八门,能抵抗住的人不多。更何况酒能乱性,酒精能使各种各样的诱惑放大出更难以抵抗的色彩,更能让人对潜在的危险视而不见。你姐夫也是人,也食人间烟火,不会对各种各样的诱惑视若不见的。
而第四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也觉得有些疑问。假设你姐夫进店招妓,没有突发性外力的话,不会赤身露体的翻出窗外,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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