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文睁开眼,眼前一片光亮,她追寻着光源扭头看去,是落地窗,明媚的阳光穿透落下,泛起点点涟漪。
这里是,哪里?
她茫茫然坐起来,打量四周,发现是一间格外高档清华又亮堂干净的屋子,床头桌上还摆着一小盆青翠欲滴的黄金葛,映衬得整个房间都生机勃勃,情调满满。
低头打量自身,一身米黄色的睡衣,肚脐上还有一只俏
皮可爱的唐老鸭,正得意洋洋地翘头看她,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品味的睡衣?
关键,她怎么会在这里?
秦方文闭上眼甩甩头,下床,光着脚踩在绵软如云的地毯上,慢悠悠踱到落地窗前。
窗外阳光正好,正对面是一座高楼大厦,干净锃亮的玻璃折射过来的光团直让人感觉晃眼,她侧头躲开,顺着目光俯视窗下,下面铺着几条灰白的线条,歪歪扭扭地缠绕在一起,细目看去,却是以巍峨曲折出名的几座天桥,自高处俯视而下,原来也不过如此,线条上密密麻麻攀爬着好些蚂蚁似的小黑点,细想,那些应该就是来来往往的车流。
眼睛里看着喧如潮水的车流,秦方文脑子里却在回忆昨晚的事,跟范昕对打,被她抓住进入那个房间,见到惨绝人寰的画面,被人酷刑对待以及破门而入的那个人。
“哥哥?”
她想起来了,昨天是哥哥救了她,哥哥这世同样背景深厚,身份高贵,那些鄙陋小人自然招惹不起,即使是和陈家不相上下的连家,也没有为一个平凡女子交恶的道理,所以她才能相安无事。
想起她被哥哥拉着离开时范昕惊恐愤怒,一脸扭曲的样子,她就有说不出的快感。
这事是她冲动了,本想着借扭打时范昕怒急攻心,好套她话,录下来交给媒体,却没想,她没说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反而差点让自己着了道。
也是她见识浅薄,于古代没学会什么宅斗手段,弄得自己香消玉损,死过一次后,渐渐懂得了保全自己,反击敌人,但她实在没有什么手段,就是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计谋还是从小说里学会的,可是,现实告诉她,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事情没有那么正儿八经,心想事成。
唯一在她算计里的就是紧跟而来的记者,拿到了一手好照片,照片里她脸肿似发面的馒头,而范昕除了衣服乱点,头发乱点,外表看不出来有什么受伤的地方。
孰是孰非,立竿见影!
而眼下,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首当其中出现在她跟前,她要怎么和哥哥,和经纪人以及跟余俞解释也许已经出现在报纸头条的消息。
当红花旦与资深前辈于酒吧当众打架斗殴,形容狼狈,这样的标题一抓一大把,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经纪人黑沉沉的面孔。
自进入娱乐圈以来,她给他们惹了太多麻烦了,也许她跟这块领域犯冲,真的不适合在里面混。
刚想到这里,枕边手机铃声大起,秦方文吓了一跳,转过身定定地盯着手机,如临大敌。
这个时间来电的肯定就那两三个人之一,她到底要不要接?
她这边心思徘徊不定,那边手机铃声却锲而不舍,好像追命一样,响个不停。
犹豫半晌,她终于还是耷拉着肩膀,认命走过去,准备接下,她已暗暗决定,一会无论里面的人如何阴阳怪气,竭斯底里,她都不会反抗一句。
“……喂……”声音提气不足,收气优柔,尾端颤颤如将断气的老妪,又如松落无弹性的琴弦,总结一句,底气不足。
“喂?文文,你在哪呢?怎么今天去找你,你却不在家?”
“瑶瑶?怎么是你?”她以为是谭兆丰或者余俞,而且听李瑶的口气,不像是来找她兴师问罪的。
“咦?不是我还是谁,或者说你在期望谁跟你打电话?嗯?”李瑶笑得意味深长。
“咳咳,没谁,瑶瑶,今天的小报上有什么爆炸性新闻吗?”
“没有啊!一切正常!”
没有?怎么会呢?秦方文有些想不通,身为娱乐圈中流砥柱的重要助理,李瑶当然会时时关注娱乐圈的最新动态,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报纸上网查看今天有没有什么重要新闻,其搜索之广泛,与掌握各或高端或几末小报的八卦记者有得一拼,所以,她说没有,那就真的没有。
关键是,为什么会没有?
秦方文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这么爆炸性的消息他们绝对不会放过,况且她偷偷令人找的也不是什么扛不起大风浪的小报,绝对不会因为有所顾忌而不敢发,那为什么没有发出来呢?
她一时沉浸在自己的深思里,没有顾及电话对面的李瑶,直到耳边响起轰雷似的一吼,吓得小心肝立即狂跳几下。
“瑶瑶,你干什么?”她的语气有些生硬,带着些始料未及的迁怒。
李瑶倒是没有察觉到,只轻轻抱怨:“你在想什么呢?我给你重复三次了,一句回应也没有,应不应,好歹说一声啊。”
“什么?”她有些抱歉,没有听到她刚刚说了什么,“什么应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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