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半紧握手中信函,他心底早已是云海翻腾。母亲早逝,父亲如今又入狱。自己如今只能依靠自己了,他隐约知道其父入狱与官商站队有关。
他独自坐在凉亭里,此时已是午夜,他闭目沉思。这一年很糟糕,父亲是名企业家,经营着一家油漆企业。多年来耳熏目染也懂得几分经营。可是此刻一切财产化为乌有,如何从头开始成了一个困难。
每天无数的人都在思考如何致富,然而只有少数的人靠着运气和实力成功。徐半自认一直也算是养尊处优,本以为自己运道不错,但如今这打击使得他完全绝了靠命的心。
自小就打城里长大,以前家中有司机有保姆而如今这富足已成为过眼云烟。徐半自知那艰苦朴素,执着顽强的意志比不过自农村来的人,论家庭财力此时也完全不是富家子弟的对手。拿什么拼,这成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病急乱投医,他在一月之前误入传销组织。任凭组织洗脑加毒打,他依旧顽强地坚持了下来,并且成功逃出。在和警察交涉后,徐半惊奇的发现原来自己这些苦难算是白受了,一名好心的民警同志告诉他这组织和局里一个干部有关联,管不了。
要是父亲未倒前,这自然不算什么,可现在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徐半不想碌碌一生,也不想一直忍气吞声。他需要钱,急需要钱。无论是保释父亲还是为了更好的生计,他都需要钱。
再奔走一圈后,涉世未深的徐半又被骗了。这次他被送到了郊区的一座窑洞里,在那里当了一名苦力矿工。徐半逃回来时身上多处淤青,这次也是一个惨痛的教训。
自己上学期间本以为人啊,这一辈子就这么迷迷糊糊过去就得了,现在的徐半在困苦中却不希望蹉跎一生了。在学校里本以为那些学生们的勾心斗角就足够阴狠的了,可是步入社会后才知道那些学生真是鲜鲜羔羊。胼手胝足死工作一辈子可能是赚不够保释父亲的钱了,就是赚够了那时候父亲也估计老得不行了。想要致富,可能只能靠些歪点子。
投机取巧一般造成的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徐半早已尝到了苦头。暗叹自己不长记性,徐半再次探监。这次他和他父亲谈了许多,父亲徐直连夸他长大了。在看到父亲憔悴容颜后,徐半只得暗中记恨那些陷害父亲的官商。
徐直的建议是让他去找一份工作,先历练一下。毕竟这经商是与人打交道,你让一个半大的孩子和一群成年人斗本就不现实。就算徐直尝尽人间苦,他始终还是个孩子。
这次徐半算是点头了,他闷起头找了个书店伙计的工作。少年多怀春,没过几天他就看上了老板的女儿。都是十七八的孩子,徐半只感觉恋爱能让自己忘记苦痛。他一头扎入爱河,却惨遭拒绝。这拒绝犹如当头棒喝一般,敲响了他。自己已然是如今的处境,这一切幸福其实都没有保护的能力。自己的苦痛终究要由自己扛下,徐半的生活从此变得简单。
他每天早上五点就去打点,说是打点其实就是提前去看书。五点上班,十二点下班。这一天天就如此在书店过去了。徐半随不好课本,但是这书却是不得不读。似上天垂帘,他这阅读速度和理解速度倒是比别人快上一筹。
眨眼间,徐直已在监狱度过了一个春秋,徐半这一年里总共探监五十四次。徐直只感觉自己这儿子一周一个变化,从最初的眼中饱含困苦的乳童到了现在这个不苟言笑,略有些木讷的长发青年。没错,自己的儿子从一个孩子变成了一个青年。
徐半一年来一直穿着同一件黑色帽兜,他的下身是一条简便的裤子。冬天会冷,夏天会热。这个孩子一年饱读三千书,如今他眼中开阖间都似乎在释放着一股奇异的气质。
徐直只觉得徐半越来越不像自己的孩子了,每次和徐半讨论问题都像是徐半在给他解答。这是在半年前才开始的,以前一直都是徐直教徐半东西,可是半年过后徐直只觉得自己肚子里早已没有东西了。
徐半总是说只要有交流就会有碰撞,而智慧只会在碰撞中产生。徐直的朋友以前在他公司里工作,后来那人到了国外去修习ba修习的就是徐直一直以来教他的经商经验。当把这件事情讲给徐半后,徐半拍手叫好。
徐直自是不明白自己儿子为何叫好,他朋友这书难道不是白读了吗?
徐直的看法是朋友出国两载,修习的都是已经会的东西,自是白读了。徐半则不这么看,他说这国外的大学就是有意思,他能把你经商三十年的经验浓缩到一年灌在你脑子里。虽然你不能比那些真正操试的人更加熟练掌握这些经验,但你剩下的时间却足够弥补这一切。
这话说的徐直感叹不服老不行啊,这孩子恐怕真的要成才了。
徐半的床头一直挂着一句话,爬吧,往上爬吧,徐半。这句话挂了一年,现在却被摘下。徐半辞去了书店管吃管住的工作,一个人带着攒下的两千块钱踏上了属于他自己的路。
油汤挂馒头大概就是徐半一年来的三餐,这猪油偶尔还吃不上。真是饿的如同豺狼一般,徐半也会去小馆子打个零工补个营养。面黄肌瘦的他眼中却保藏一种锋芒,可能是属于年轻人的那股拼劲吧。但是他除了外貌其余和年青却怎么也挂不上钩。
读书会让人产生一种气质,但也有人只是为了这种气质而读书。他们孤芳自赏,认为自己算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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