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三姐没有跟着回到姑苏,自家城外的庄子里没什么人,刘利在考试之后便索性住在了张夫子家里,打算等出榜后再回去。
在这期间,刘利又结识了同样在老师家里等消息的四个学子。这四人分别是老师的孙子张重申、曾孙张同新、潘晟师兄的长孙潘麟、以及老师挚友的孙子林文正、
其中张重申是老师次子张嗣修的三子,今年已是二十六岁;张同新则是老师长孙的嫡长子,也有十八岁了。这两人前次老师寿宴上刘利就见过,只不过当时人多没怎么说过话,只是见面认得而已。这次有时间彼此交流,在刘利长袖善舞的交际能力下,倒是很快就相互引为了知己。
而潘麟的年纪却是比刘利还要小,才刚刚十一岁就能有资格来考举人,不管能不能过,都令人颇为佩服。只不过这孩子的心志还有些不成熟,为人很是傲气,那面有些目中无人。刘利猜测老师和潘师兄允许他来考试就是为了杀杀他的锐气,让他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至于林文正,他是老师挚友,督察院左都御史林明锦的孙子,和林如海一家可没什么关系。虽然两个林家的祖产、祠堂同在太湖附近,但人家却是从宋代就世居于此,祖上乃是北宋主客郎林冲之的五世孙林朝宗,不似林如海家是从两湖迁过来的。
这位二品大员家的嫡长孙比刘利大三岁,但他好似挺不待见刘利似的,虽然没什么失礼的地方,可能不和他说话的地方就不说话。
刘利对此也没上赶着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尤其是在他知道了其中的原因后。
“原来老师想介绍给我的妻子人选是林御史的嫡孙女,林文正的堂妹?”刘利在张同新为他解惑后,有些释然。
“对,林大人本有两子一女,可十年前京城大疫,除了嫁去山西李园的女儿外,一家人尽皆染疾,眼看着都要活不下去……可就在这时候却有异人投了药方到唯一没有得病的二房年仅三岁的嫡女手中,正是这一救命良方,挽救了林大人和他二儿子、二儿媳以及长孙的性命……可惜其长子、长媳,也就是文正的父母却因为先天体弱,又得病日久,终究没能救回来……之后,由于二房无子嗣,只有一女,所以文正便被其二叔二婶当作亲生儿子养大……”张同新说到这里,看了刘利一眼,笑着道,“想也知道文正同他堂妹的关系有多好!你这小子却让曾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拒绝的彻底,虽然理由正当,没有可指摘的地方,但文正看你不爽却也是可以理解的!”
“十年前……”刘利沉吟了一下,突然想到他这辈子的父亲邢老爷似乎也是那时候染上的恶疾,然后才一直缠绵病榻,直至六年多前死去。于是心里不由猜测道,“莫不是十年前的京城大疫也是那一僧一道做的孽?为的就是让我爹和其他那些在红楼开篇前就该翘辫子的人挂掉?那么说来,林家只是被殃及的池鱼了……那俩货死的实在不冤!”
这事想想也就算了,刘利没深究的意思,反正他对人家的堂妹确实没啥心思,再者一僧一道都已经被丽丽打得神魂俱灭了,现在再追究责任也没什么意思。
日月如梭,八月底出成绩的日子很快到来,在等成绩的十几天里,除了刘利外,同样在老师家里等消息的另外四人却简直是坐立不安!其实也不止他们,整个姑苏乃至全国的其他考生也大概如是,见面就要问乡试的情况。反而像刘利这般悠然自得,似乎万物不萦怀、稳坐钓鱼台的主才是蝎子的那啥,独此一份!
他们却是不知,刘利之所以能那么镇定,一来是因为他当初答题时就是提前准备好的,考得确实非常好;二来,则是因为他每天都会到贡院和衙门附近逛一圈,用精神力探查阅卷进度。如果自己当真被人恶意贬落,他也好动手脚拨乱反正。
可以这么说,考官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刘利的监视之下,他要是再不稳就有鬼了!
说起来,大周对科举考试其实看得是非常严格的,考官们批改卷子时是要被关在贡院里的,他们要等到放榜那一天才能出来……这期间,大概也只有守卫贡院的士兵们有机会弄到里面的消息。可惜那些兵丁都是大老粗,根本不识字……让得不少想花银子的生员丧气不已。
当然,这在刘利看来也是救了他们一命!因为一旦真的有消息提前出来,那必然是科举舞弊的大案,到时候凡是参与的都得被朝廷杀的人头滚滚!
放榜这一天,刘利和张府的其余四人是一早便来到了贡院附近的一座酒楼。他们一进门便看到了许许多多的秀才们聚集于此,各个情绪压抑,紧张而又期待地望着贡院的方向。
虽然人多,但好在这酒楼其实是刘利家的产业,所以他们很顺利的进入了一间雅间。五人坐定后,便吩咐各自的书童下去等着榜单出来,自己几人则无意义地聊着天。
“德全,你当真一点不紧张?”张同新一边无意识的摆弄着茶杯,一边不爽地问道。而他的话也将其余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哪会不紧张?只不过我觉得自己考得好而已!”刘利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虽然这话里有玩笑的意味,但也充分体现了他的‘自信’!好吧,他的自信其实源于他昨晚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成为解元的事实!
“你倒是一点不谦虚!”潘麟瞥了刘利一眼,有些不屑地道。
“比起你,我可谦虚多了!”刘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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