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和爷爷的合影,爷爷总是在笑,咧嘴大笑,瘪着嘴笑,每次笑得时候,都在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
可惜爷爷走的早,林容那时候还不记事,只知道爷爷去世后,父母就立刻办了离婚手续。他跟着林立群住了一段时间,没过半年,林立群就带回来了怀着即将临产的虞琴,那孩子比他小一岁都不到。
他一直住到了五岁,在虞琴又一次和林立群争吵之后,林容被送到了母亲孙凝身边。那时候孙凝还没有结婚,和张简德尚在恋爱阶段。虽然很恶心林立群,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孙凝对林容还算不错,要什么买什么,什么都满足他,却唯独不愿意留下来哄他睡觉,不愿意给他讲睡前故事。
再后来,孙凝就和张简德结婚了。
林容七岁,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没有人疼爱的孩子也懂事的早。他成绩好,从来不惹事,就连一年级的班主任都特别喜欢他,让他当班干部。林容不喜欢张简德看自己的眼神,却克制着告诉自己,那是妈妈的丈夫,他们需要友好相处。
张简德一开始对他不错,还带他去游乐场。这是林容从来没有享受过得待遇,他做梦都希望和林祺一样,坐在爸爸的肩膀上,振臂一呼,乘着风往前冲。
可是后来……
林容鼻子一酸,忙眨了眨眼,压制住汹涌的情绪。
“怎么了?”他一动,叶灏就发现了。半撑着身子想要去开灯,林容赶忙拉住他,“别……别开灯。”
叶灏愣了一下,伸手去探他的额头,“睡不着?”
林容额头在他掌心蹭了蹭,“嗯……睡多了。”
“是兴奋的吧?”叶灏故意调笑他。
林容搓了搓发红的耳根,轻轻唔了一声。
叶灏揉了揉他的耳珠,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笑道:“那我给你讲故事吧?”
林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讲……讲什么?”
“呃……”叶灏一阵窘迫,他可没有过睡不着撒着娇让妈妈讲睡前故事的经历。一般睡不着的时候,就和他哥打一架,精力耗尽就能睡着了。叶灏往下躺了躺,让林容靠得舒服一些,他想了想,说道:“要不哥给你讲我小时候的事情吧?”
林容饶有兴致,一脸期待:“嗯。”
“我小的时候,特别皮。隔壁邻居家的院子里有条獒犬,我那时候就想不开,非要去跟它打一架。我哥怕我被狗咬,就拦着我不让我过去。但他越是不让我做,我就偏偏要做。趁着他不注意,半夜的时候,我就偷偷的溜出去,翻进隔壁邻居家的墙头……”
叶灏语调轻柔,语速放慢,在安静的夜晚。有着令人安心的声音,林容很快就觉得困了。眼皮直打架,却仍旧迷迷糊糊地拽着求答案:“后……后来呢?你有没有被狗咬?”
叶灏笑了笑,替他掖了掖被角。“后来我钻进狗窝,才发现里面蹲着的是我哥,正准备逮我呢!”
林容半梦半醒间含糊不清地说:“哥……哥哥可真……真聪明……”
叶灏看他困了,小心翼翼的替他调整了一下睡姿,才不甘心的戳了戳他的酒窝:“小没良心的,乱叫什么哥哥,只能喊我一个人哥哥,知道不?”
夜,还很长。
叶灏却困意全无,他看着怀里酣睡的小家伙,说不出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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