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啼红看到此人模样,心下吃惊,脑海冒出一个人名,心中方念“落沉阳”,突觉杀气腾腾,抓紧两人之手,调头狂奔。
杀伐嘶叫声音在洞中久久回荡,受惊的人,狂奔不已,冰路滑脱,三人磕磕绊绊,左碰右撞,不辨路径,等得声音消减,竟不知身在何处。
素涤砚回念着冰中的女子头颅,心有余悸,藏在母亲的衣袖中,颤声说道:“我,我……只是……我什么都没做!”
花啼红腾不出手安慰他,内息轻放,衣袖翻涌,轻轻擦在素涤砚脸庞。素涤砚惊魂初定,怯怯地说道:“娘,我在‘落沉阳’与‘倦雨裁夕’名字上,依次敲着‘落雨沉夕倦裁阳’,密室就打开了。”
花啼红倒吸了口凉气,说道:“孩子,没事了。”但四周环顾之后,又不禁觉得言之过早,真的没事了吗?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着,来时之路,早已不见,犹如徘徊在迷途穷巷。静谧的环境,纯白的色调,渐渐磨出浮躁的心智。行了数个时辰,头脑已不再辨路,步履盲目而行,来至穷巷尽头,竟浑然不知。
三人面对着眼前冰墙,明知再次寻路,仍不过如无头苍蝇,因此,心一沉,都不愿再次调头。
花啼红倚着冰墙,兀自叹息,斜眼却看到淡淡字迹,忙退两步,惊得其余两人傻愣愣瞪视着。
花啼红细辨着墙上左右两侧之字,轻轻念道:“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抬眼望去,看到横批“广寒”。花啼红拉了拉素涤砚,说:“砚儿,我念什么字,你就敲什么字。”
素涤砚连忙躲在花啼红外衫内,头摇得如拨浪鼓。花啼红说道:“砚儿,别怕,这次不会有危险,快按我说的做。”
素涤砚慢慢伸直腰杆,探出扇子,远远地望着字迹。花啼红念道:“广、陌、飘、蒂。”素涤砚一字一字小心触碰,碰完后迅速缩在花啼红身后。
冰墙须臾打开,室内明亮若镜,面壁侧立着一名削瘦女子,憔悴身形,长发掩面,楚楚可怜。
花啼红急迈两步,喊道:“姐姐,原来你在这,找得我好苦啊。”
广陌飘蒂茫然的眼神死死盯着透明的冰墙,仿若眼睛同心脏一般,都是死的。花啼红等三人步入冰室后,顿感热气袭人,待冰墙关闭,花啼红松开手,见素涤砚与噪寒蛩都无冰寒反应,松了口气,朝前奔去,一把抱住了广陌飘蒂。
散乱的头发晃了晃,露出仍然清秀的面庞,素涤砚细观之下,转头瞅了瞅噪寒蛩,竟有几分相似。
花啼红整理着广陌飘蒂的头发,说道:“姐姐,你怎么了?”
广陌飘蒂酥软的手臂,吃力地抬起,轻轻叩了叩冰墙,蓦地,墙上映出一帧帧画面,沿着冰墙蜿蜒四壁,竟都是昔日的回忆。
烟光残照浦,水留晚霞,花飞桥头,添几许清风,细柳吟咏。祥和无争的静谧之所,此刻尽显热闹。倾南北与花啼红前来祝贺,络绎不绝的还有各路诸多豪杰,就连皇都皇之皇也御驾亲临了。
今天是广陌飘蒂喜得娇女的日子。在是非之境,获得新生是最重要的节日,三年怀甲,做母亲的最为珍视,而在接下来的数百年里,更是两代人的责任。父母百年育人,子女千年做人。漫长的岁月里,子女成了唯一的无偿负担,父母成了唯一的可信赖依靠。
花啼红在广陌飘蒂闺房中逗着刚出生的婴儿,问道:“该给孩子取个名字了。”广陌飘蒂点点头,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喃喃说道:“须有她爹费心了。”
热闹转变成清静之后,一切都返归自然。有水的晚上,异常明亮,广陌飘蒂被孩子的哭声吵醒,转身轻拍,却发现醉见真不见了踪影。
广陌飘蒂轻披外裳,蹑手蹑脚地步出房屋,隐隐约约听到说话声音,沿着声音走去,却见竹桥上明月映着两人,广陌飘蒂蹲下身子,倾耳听去。
醉见真说道:“骊山,你不该来的。”
名叫“骊山”的是个娇小的姑娘,在月光淋浴下,明亮的大眼睛脉脉含情,欲说却说不出的嘴唇嘟得萌宠可爱。
骊山说道:“诺,我找你找了那么辛苦,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
醉见真抚了下骊山的肩膀,说道:“回去吧,不要再来了,否则我就要再次移居。”
骊山怔了怔,一把抱住醉见真,哭着说道:“为何天意弄人,不把我早生出来,或许和你在一起的就是我了,也不会被你如此嫌弃。”
醉见真手足无措,只得拍着她的后背,宽言说道:“哪有嫌弃你,世人千千万,都是随缘的。别说了,越说越乱。”
骊山在醉见真怀中待了片刻,口中吟道:“料峭寒气抖枝头,春归未知何去处。”
醉见真接着吟道:“但见梨花一处明,梨花耀眼眼怜影。”
骊山接着吟道:“蕊香萼绿瓣皎洁,琼玉捻在纤梢顶。”
醉见真接着吟道:“月来徒添千滴冷,星移尚撒半天风。”
骊山接着吟道:“碎步亭前花映人,人去亭空花泪流。”
醉见真接着吟道:“何难一壶人醉月,但惜花月两不容。”
骊山接着吟道:“花期流年有人伴,人生绵绵谁与同?”
醉见真看了看骊山,吟道:“两袖不沾花前事,人花亭前埋净土。”
骊山伤心地吟着最后一句:“别在亭前人惜惜,花落花碎任月妒。”她哭够了方才推开醉见真,伸手交给醉见真一把扇子,说道:“你的东西,还给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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