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金银在不孤刀周身染了灿黄金箔,正要熔金入刀,突然,刀身生出无数细刀,如若馒头上的霉菌,吞噬着刀上金皮。
耽金银诧异间,抬头望见孤少翁愤怒的眼光。而困住孤少翁的金块躺在地上。耽金银太过沉溺于得刀喜悦之中,竟未发觉孤少翁脱离束缚。
耽金银感觉手心受到万刀刮戮,忙丢弃不孤刀。孤少翁右手猛摆,刀已经在手心待命。僵局,在耽金银百思不得其解中慢慢延续。
突然,耽金银看到倒在地上的金块上镶嵌着的五颗明珠,倒吸口凉气,忙赔笑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误惹了官爷,请赎罪。”
孤少翁听得楼下有人走动声,忙瞅眼望去,也不顾耽金银,便追着步出金银馆的萧芦荻。
耽金银明白了,拾起五颗鹅卵大的明珠,每颗价值千金,不仅付了他们两人的费用,也算是解了耽金银的不满。耽金银再不好多事,只得悻悻下楼。
金银馆外,汪洋一片。萧芦荻正要寻船渡河,这时,狂狼起波澜,湍流搅动,惊散飞鸟片片。自千帆中逆风驶过来一条双层豪华龙头船,溢彩绣龙帆布盈风饱满,船舷插旗挂彩,两侧船桨步调一致,齐齐摆动。船头站立着一人,衣袂飘摇,散发遮盖的沉稳面庞若隐若现,前足踏在船舷,望着尖锐的船头冲起的泛滥浪花,口中吟道:“一杯江湖且酩酊,莫辨风云何处兴;涛涛浪中驭舟过,酒沾琴弦弦不鸣。”
纹龙丽船所过之处,千帆尽让,须臾已到萧芦荻面前,浪花打在萧芦荻上空,竟朝后倒翻,落入水里,滴水未沾萧芦荻身上。
船侧吐出阶梯,站在船头的那人拱手洪亮喊道:“下官浪驭舟奉北王之命,特来送御史大人一程。”
萧芦荻点点头,说道:“有劳了。”
浪驭舟忙还礼道:“大人请上船,”
萧芦荻脚踏铺垫着绣红地毯的阶梯,暗自抱怨着:“纹山河,你太招摇了。”前脚刚踏进甲板,身后追过来的孤少翁便大喊:“恩人,留步!”
萧芦荻扭过头,说道:“我不是什么恩人,少侠还请留步。”
孤少翁立在船下,望着萧芦荻的背影,心中涌起期盼之情。船身掉头,正要起航时,萧芦荻看到站立不动的孤少翁,便喊道:“一起同行吗?”
孤少翁听到喊声,脸绽喜悦,刀出后背,纵身一跃,踩在刀背上穿浪飞上龙船。
萧芦荻看到面无表情的浪驭舟,说道:“多一个人,不介意吧。”
浪驭舟连忙躬身道:“怎敢!”
萧芦荻与孤少翁共进入船室内,船室摆设,虽次于金银馆,却十分灵巧秀气,如若闺房。香炉袅袅,焚香淡淡,怡人心神。
整艘船只有浪驭舟一人驾驭,浪驭舟在室外,指挥着船横跨玄渡河,而萧芦荻与孤少翁盘膝对坐,相谈甚欢。
孤少翁说道:“我少小继承家刀,在山洞中不见天日的修行,所以能支撑我至此程度者,唯有能取得小名小利,可惜,百年苦修,差点毁于一旦。多谢恩公搭救。”
萧芦荻看着孤少翁浑厚的刀,说道:“我只是怜才而已。呵呵,名利是什么?我倒是希望能卸下这一身官服,做个闲云野鹤。”
孤少翁诧异地道:“这是为何?”
萧芦荻叹息一声,说道:“我这个官是世袭的,只因我父亲掌握了太多机密,我不得不继任。龙皇登基刚三十余年,政权未稳,朝中觑机者比比皆是。在暗潮澎湃中过日子,我唯一能做的,只能小心翼翼。”
孤少翁愣了会儿,说道:“只听宦海无涯,我百年的苦都熬过来了,难道还会怕不成?”
萧芦荻叹息道:“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为路人。”回想着皇之皇召集百官大臣在论忠圃野宴,连续十数天。期间,妻子叶晦香妊娠三年(注:是非之境上,生子需要三年怀甲),濒临分娩,,却不能回去照顾。终于宴散时,方知道叶晦香已难产而亡,心下极度悔恨。
他明白,皇之皇极度多疑,身为臣子的他,并不敢有多大抱怨。萧芦荻自怀中掏出浸过泪渍的手绢,绢央洇染着血迹,正是叶晦香临终时写的“恨”字。因恨相识,终因恨别离,萧芦荻苦笑着,再无言语。
孤少翁见萧芦荻面露悒郁,心中藏着许多难言之隐,便不再相扰,手抚不孤刀,静听激浪拍船。
半日时间,萧芦荻听得船泊岸侧,起身对孤少翁说道:“青龙国官途比之修刀,更难。失刀容易,失命更容易。劝君一句,远离皇州,做自己想做之事,无愧于心便可。就此别过!”
孤少翁抬起头,说道:“那我可否跟随恩人,一切听从恩人命令?”
萧芦荻摇摇头,说道:“我比你年长数岁,你就喊我大哥吧。来日方长,总有见面机缘。”
萧芦荻步出船室,与浪驭舟拱手作别,步上岸,听得船转头而行,便大踏步朝西北方向的高旻城行来。
孤少翁看到萧芦荻急躁的脚步,知道他并不希望自己跟随,自己能与他并船相处,已经使得孤少翁欣喜满怀,在船室中品味着萧芦荻的话,越品越是疑惑。
船至河心,孤少翁正自愁闷何去何从,突然剑气刺穿室帘,直取孤少翁左心正中。孤少翁惊觉,握刀护住心室,但剑气冲击之劲,竟使得稳坐的孤少翁向后翻了几个跟头。
浪风扑过,清新雨气卷起纱帘,映面而来的,正是执剑竖眉的浪驭舟。
孤少翁横刀以备,脸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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