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道,乌篷船。
一黑一白,一阴一阳。白衣人道:“今天是个好日子。”
黑衣人道:“今天可不是好日子呢。”
两人相对而笑,馨酒薄斟。
西江领,山崖壁。
壁边一棵松,松上一坛酒,酒边一个人。
那松曲虬有力,苍凉古韵。那酒馨香扑鼻人尝人醉,仙尝仙倒。竟是人间少有。那人却是如松苍凉,如酒馨香。他飘渺如烟,他恬淡如仙,他孤独如狼,他不像是人,虽然他是人。试问人间哪有如此出尘的人物?人间所有的美好词语或许只有一个词能形容他:妖孽。
妖孽盘坐着,膝上摊着一幅简轴。这简轴很是神奇,时不时变幻着墨迹,一会儿像是天地颠倒混沌乱,一会儿像群魔乱舞惊九天,一会儿又像美女蛇人动碧落。总之是一派乱象。透吐出一股惨烈苍茫的气息。
妖孽收起画轴,说道:“好怪。”他呷了一口酒,望向天空,只见天空一片湛蓝,没风,没云。妖孽又道:“好压抑的气氛。”
忽然,他心有所感,迷醉的双眼猛然犀利起来,射出两道神光,看破虚空。遥远一座陡峭的山峰端立着一个长须男子,此人袖袍翻滚,跃然若仙。一双冷漠的眼,一张慈祥的脸,感到妖孽的目光,便拱手作揖。妖孽冷笑:“虚伪。”
另一处,梳发湖畔,一个昭华妙龄的女子正梳着如瀑长发,感到目光,招了招手,素手带起一串水珠,极尽魅惑。妖孽淡笑:“幽若仙子。”
又一处,两个老人,面如死人,一哭一笑,一白一黑,黑衣哭着说:“哇,好可怕的眼光啊。”
白衣老人笑道:“好怕个毛线,哈哈哈。”
黑衣老人道:“他会打我们的,呜呜。”
白衣笑道:“打回去。”
妖孽冷哼:“笑话."
再一处……
远处……
极远处……
妖孽道:“果然不同平日啊。”他浅斟慢酌,再也没有在意。一双凤目四瞥。窥向人间。
凡俗之所以异于修道界,是因为修道者的超脱,他们不食人间烟火,斩断人间俗事,断绝尘世情愫。因此他们也不理解俗人喜怒哀乐,生老病死。偶尔一观,权当怡情。
凡俗,这是一个广阔的世界,按《古史记》:“鸿蒙天开,时生二气,曰阴曰阳,阳升且散而为天,阴降且凝而为地。阳生灵曰神,阴生灵曰魔。神魔战而天地崩,天分为九,地崩为五。地之五者曰: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赡部洲、北俱芦洲、中庸道洲。”
中庸道洲一片草原上建起一片都城,聚集了一群欢乐的人,他们为了帝国的成立而庆祝,为即将来临的好日子而庆祝。祭坛上,一代明君秦武帝宣读祭文。大祭司化符颂咒,四处张灯结彩,果真是普天同庆。
东胜神洲一汪碧湖,湖畔一间书塾,弟子们正摇头晃脑背读书诗,教堂先生斜倚着阑干沉睡,调皮的春风哇啦啦的翻着书与先生的衣服。
这天本来对于大部分仙人、俗人都只是平常的一日。
只是天变了,如一杯平静的清水被注入了墨水一样。那天空中,先是一缕七色的气雾泅入再扩散。
天空中七彩之色越来越浓,最后化成云海遮天蔽日,云涛翻涌,夹带着风雷龙凤之声。妖孽的眉皱了起来,喃喃道:“好强的威压。”
天地一个炸雷,那些翻涌的云彩仿如暴风里的海洋一样暴乱不已。天地威压更盛,压抑,压抑,更压抑。自然灵气躁动不安,妖孽优雅的发丝有点乱了。幽若仙子旁那如镜的梳发湖起涟漪了,哭者声音断若游丝,笑者却也笑不出来了……
俗世的人更慌了,人们对未知的事总会表现慌张。秦武帝也慌了,急忙问大祭司:“大祭司,这是怎么回事?”
秦国的大祭司也是一个修道者,可是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感受到那股天地威压,他说道:“禀皇上,小道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秦武帝的眉不满的皱起来,大祭司连忙道:“皇上,这七色光正气凛然,这绝非不祥之兆,皇上可放一万个心。”
“逢”的一声,那七色云彩竟违背了人们的认知,向天空的中心凝聚,压缩压缩再压缩,光芒越来越亮,晃得人们都睁不开眼。尔后,凝实的云球化作通天的光柱炸了下来,光柱底一个肉眼可见的七彩灵气旋不断的压进某个地方。
“呱呱”,秦皇宫之内,一声响亮的婴啼响彻天际,整个皇宫乱了,皇后生产了,事先没有半点朕兆,太监宫女忙坏了,四处奔走。
天地之间灵气忽然平静了下来,清风吹绿柳,桃花开红颜。教师先生在清风中醒了,嘿嘿地看着半熟的山桃。农夫在清风中乐了,呵呵地擦着辛劳的汗水。少女在清风中羞了,嘻嘻的念着熟稔的情诗。这祥瑞的氛围在氤氲着,人心也在此时灵活了。秦武帝哈哈大笑:“吾儿出生有此祥瑞,必是神仙转生,哈哈,吾大秦得明主矣!”一道旨令下来:“大赦天下,免税三月。”果然天下同悦。
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藏。古人诚不我欺。
黄昏,皇上抱着小孩正逗弄着这新生儿的小jī_jī。皇后洋溢着幸福的苍白笑脸看着丈夫。宫女太监们四处张灯结彩庆祝。那轮无限好的夕阳努力地发出余光。
但这时,皇宫暗了下来,一道分明的界线拖拉着黑暗像是猛兽的牙齿吞噬着皇宫,宫女太监们不知所以,举头观看,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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