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穿了,机会并不是没有,只要他愿意,可说随处都是,然而,他却实在不愿说出甚么让可儿伤心、让“天南居”上下人等失望的话,破坏了目前这美好和谐的气氛。再说,目前的他很可能就是凌可儿的精神支柱,一旦他把自己的想法说明,她说不定就会因彻底伤心和绝望而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因此他终于还是决定暂且甚么都不必说,一切顺其自然。他想,反正他早迟都得离开这里,等调查的事情有了些眉目,对李定国和“天南居”都能有所交代,他就离开此地,返回李定国处,让时间来抹平这一切。不过有一点他觉得自己是必须要坚持的,那就是即使事情永远没有结果,他也得维护着遭受重创的“天南居”逐步走上正轨,他才能离开。
时间在平静中流逝,一切都显得很平和,仿佛危险和威胁已远离大家而去,然而徐少卿却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他知道,自己既是这里的保护者,同时又是一个危险的种子,随时都有可能招来意外的情况,所以他每天特别是晚上,都要安排“天南居”的防守和巡查,而这一任务,他就交给小四喜负责,丁二虎等一班护院,都听小四喜的指挥和调度,而他自己,也时刻保持着警惕,特别留心晚上的动静,白天则随时化身伙计暗中观察那些各种各样的客人。
没事的时候,小四喜总要缠着少卿传授武功,少卿都尽心给予指点。后来,他竟窜缀着凌可儿一起来,半真半假地要正式拜他为师,少卿自然不敢以师父自居,不过他倒非常高兴凌可儿肯来向他求教,他觉得以可儿目前的武艺,虽说也有一定的成就,和小四喜各有千秋,但在险恶的江湖之中,尚不足以自保,所以他干脆就在“天南居”院墙后面的一片荒草和灌木丛中辟出一块空地,作为他们专门的习武场地,每天都抽出时间到此传授。根据他们各自的特场和生理特点,分别传授了凌可儿一套以轻盈快捷见长的青城派“凌云剑法”,和小四喜一套以刚劲威猛为主的峨眉派“伏魔刀法”,同时也兼顾一些练气、点穴、轻功、暗器等武术法门。二人也练得甚是勤苦,一时间,武艺日见长进。
忽一日黄昏时分,客店里来了两个客人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小伙子,他们是来住店的,一进来便四处打量不已,并有意无意地向黄炳辉打听一些客店的情况。并且这是两个生客,“天南居”的人没有一个人认识。黄炳辉悄悄把这一情况告诉了徐少卿,少卿便暗中留心起这两个人来。只见为头的那个人身穿一件灰色对襟长袍,一副生意人模样,说话也客客气气的,那个年轻人像是他的跟班。然而少卿却凭着自己敏锐的直觉嗅出了他们身上的江湖气,特别是年长的那位,一副魁梧的身坯,一张刮得泛着青光的下巴和一个秃顶的大脑门,在在地流露出豪强气息,而他那长袍微凸的后腰则显示出很可能暗藏着家伙。少卿悄悄嘱咐小四喜和丁二虎他们提高警惕,加强夜间巡防,一遇情况最好不要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而是第一时间通知他。
这二人住在同一间客房,晚饭是由伙计给他们送到房间里去的。二人吃过后便一同出来在客店里四处走逛,并不时地东张西望,碰到巡夜的小四喜他们还满面笑容地打招呼,夸客店的保卫工作做得好。
当天晚上甚么事也没发生,而那两个客人则一早就起身离开了,众人都觉得虚惊了一场。而少卿则告诉他们说,这两个人很可能是来踩盘子的,并告诫大家,接下来的几天更要提高警惕,对方的人可能很快就有后续行动。可是下午的时候,少卿突然告诉小四喜,要他们在最近几天夜里里取消一切值岗和巡夜活动,各人只在暗中戒备即可,并对大惑不解的小四喜解释说,从今夜开始,他要独自采取“钓鱼”行动,怕他们的岗哨和巡夜人惊跑了鱼儿。小四喜担心他如出意外也没有一个人照应,提出要和他待在一起,却被他断然拒绝了。
入夜时分,少卿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将房门掩上,故意不chā_chā销,同时也将窗户虚掩着,然后点上罩灯,坐在案前,将那半幅紫羔皮质的藏宝图铺在案上,显出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独自“参详”起来。
本来,这半幅图他已看过多次,闭上眼睛都能想得起它上面的内容:一个有点像船,又有点像山丘样的东西浮在水上,挨着残缺的那一边,有一个有点像桅杆,又有点像树桩样的东西,上面挂着一个闪光的元宝,好像在预示着那里就是财宝之所在,只是仅凭这半幅图,他根本就无能参出其中的奥秘,他现在这样子,只不过是在抛饵钓鱼而已。
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须臾来到门外,少卿听出,这是凌可儿,随即只听她轻轻扣着门叫道:“徐公子,徐公子!”
“是凌姑娘么?有甚么事吗?”
“我能进来么?我有事要问你!”
“门没有插,你进来吧!”
凌可儿推门进来,少卿拖过一把竹椅放在桌案一侧道:“凌姑娘请坐!”自己随即依旧坐在案前。
凌可儿坐下后,略显激动地问道:“是你叫小四喜他们撤掉岗哨和巡夜的?”
“是的,怎么了?”
“你为甚么要这样做?你不是说这几天要加强防守吗?”
“难道小四喜没有告诉你吗?”
“告诉我甚么?”
少卿想了一想,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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