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每早必先往朝,凡事奏请而行。四将军见二人无德无才,无勇无谋,当日仗着义父**信方才谋得高位,此时此刻居然还敢如此嚣张跋扈,一个个怒不可遏,后来四人经过密谋,在一次会议上发动突然袭击,一举除掉了这对既碍眼又碍事的男女。事后四人各复本姓,由于孙可望是大哥,他便理所当然地以老大自居,自封“大帅”,然另外三人最多也只是名义上和礼节上对他尊崇有加,而实力上却始终和他分庭抗礼,真正有甚么军国大事,还得四人坐下一起商议,无法做到一人独大,擅作威福。后来艾能奇在一次征讨东川的战斗中身中毒箭而亡,孙可望趁势收编了他的军队,不久后人们便习惯性地把孙李刘三人分别称作“东府”、“西府”和“南府”。三府各有强兵,所部已囊括了所有大西军,实际上成了领导整个大西余部的三巨头。尽管孙可望仗着兵力最强,一直想凌驾于李刘之上,并多次对二人发号施令,却又总是不那么灵光,每每受到抵触和抗拒,因此上反倒生出不少嫌隙。刘文秀倒还罢了,真正让孙可望忌惮的还是李定国,主要原因还不在于其兵员的寡众,而在于李定国不但治军有方,所率部众战斗力极强,而且因其为人正直公允而深孚众望,孙可望每欲寻隙,反倒在李部和本部将士中滋生出不少不满情绪而多不能如愿,而李定国对孙可望,大抵都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不过表面上还是维持着他做“大哥”的名头的尊严,只是这次联明抗清,却是兄弟二人经过激烈争执后的结果。当初在贵阳时,四兄弟和一些高级将领开会商议今后行止,本来按照孙可望的意思,是要将队伍开到广东南岭一带发展割据,同时训练一支水师,一旦遇到危机便可出海,而李定国却极力主张同南明朝廷联合,共同恢复大明江山。在这件事上,李定国寸步不让,表现得甚是坚定,甚至一度用战刀将自己刺得鲜血淋漓,众人见状赶紧夺下战刀,并撕开一面战旗为他裹伤,而刘艾二人和大多数将领也支持李定国的意见,不过为了避免孙可望由此产生怨气,又建议设坛会盟,共推孙可望为盟主主持此事。孙可望见大势如此,只得去除己见,和大家一起盟誓,共扶明室。不过孙可望这人也真不失为一代枭雄,一待大西和南明联盟形成,便即刻将永历帝牢牢地控制在手里,利用南明小朝廷对大西军的依赖,强逼永历帝封他为“秦王”,而当初四将军在联明抗清时只是分别以自封的“平东王”、“安西王”、“抚南王”、“定北王”而后得到南明朝廷承认的,由于在明朝体例中,一字王为亲王,二字王为郡王,前者地位远在后者之上,而“秦王”又是一字王里的王中之王,盖因当初明太祖平定天下开始封藩时,首封便是秦王朱樉,所以孙可望此举,意在将自己远远凌驾于各将军之上,同时,他还在永历帝身边大量培植亲信,安插耳目,不仅控制了朝廷的行止和动向,甚至还掌握着永历帝的意图和心态,其目的则还是跳不出一个老掉牙的俗套---挟天子以令诸侯。
此刻李定国见气氛有些沉闷,便再一次敬酒开言道:“今天的聚会,大家不必顾忌,尽可畅所欲言,各位对今日之局势,对我李定国本人,对朝廷,甚至对皇上有甚么看法,都可放言一谈,目的地只有一个:同舟共济,复我河山!”
见定国如此说,那管嗣裘再次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将军能不能告诉我等,目下皇上究在何处?”此语一出,众人同声附和。
李定国自然知道永历帝现在何处,只是这个问题却叫他好生为难。当初孙可望安置永历帝时,曾对他说这只是权宜之计,并严厉告诫他说,决不可随便向人透露皇上当下行在,以免遭人非议,徒惹混乱。虽然李定国知道这是出于孙可望私心,可是为了让他全心全意联明抗清,还是答应了他。这时见众人动问,一时踌躇未决,席间那兵部主事朱昌时见状便说道:“李将军既要我等敞开心扉,以诚相见,却何以在此等到大事上不肯以实相告,叫我等到怎地相信将军诚意?”此语等于毫无回旋余地地说出了众人心中想说而不敢说的话,大家都齐刷刷地把目光望向李定国,等着他回答。那朱昌时再次火上浇油,毫不客气地讥讽道:“当初曹操之所以得以成大事,实在是太过英明睿智,我看将军已和曹操不相上下!”,此语既出,众人心中大是惶恐,都觉得此话说得太过分了,一旦惹恼了李定国,诸事泡汤不说,还可能生出许多意料不到的严重后果来。那兵部尚书刘远生就在朱昌时一旁,闻言在其后腰上狠狠掐了一把,然后开言圆场道:“李将军赤诚忠勇,天下皆知,无论才干和品性,就是和诸葛亮相比也毫不逊色,岂可和曹操相提并论,无知小子,不可胡言乱语!”本来李定国脸色已变,好不容易才压着了火气,此番听了刘远生之言,脸色才渐渐趋于平缓。老实说,刚才朱昌时那一番话,确实冤枉了李定国,本来对于永历朝廷的安置,完全是孙可望一个人的主意,而且他当初心下也甚是不满,甚至觉得孙可望此举大有仿效昔年曹操所作所为之嫌,只是为了不想在联明抗清上另生枝节,才没有过分反对。方才听了朱昌时那一番话,他心中既急又怒,只是想到今天设此宴席的目的,方才没有发作,再说自己已把“开诚布公,以诚相见”的话说在了前面,岂有人家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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