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少卿差点就把来此之前在四川境内偶然听说书艺人所说的,有关孙可望暗通清庭的传闻讲了出来。那次那流浪艺人所说的回目叫做:“孙可望虎视眈眈效孟德,李定国忠心耿耿赛孔明”,少卿那段时间正在川中协助刘文秀,听书后心中暗惊,曾单独找到那说书人,问他有关此事的消息来源,那人说是他前不久在贵州境内听到的传闻,被他加工后编成了段子。少卿便严厉警告他说,此事非同小可,一旦传闻不实,将会惹出天大的乱子,而你这个说书人将很可能成为播乱天下的千古罪人。那艺人吓得连连保证,称以后再也不敢说这一节了。少卿后来和师父一商议,觉得此事关联甚大,必须弄个水落石出,于是方有了这一次广西之行。此刻听李定国说到宝图的来龙去脉,心中已感觉到那个传闻很可能并非空穴来风,正待要将之说出,却又转念一想,觉得此时当众说出甚是不妥,还是看看时机再说吧,反正只要能把长风大侠之死的真相调查清楚,孙可望的面目也就可以了解个八九不离十。于是说道:“将军刚才所说,孙大帅曾对你说起他对藏宝图已有了一些心得,不知将军怎么看,是真抑或是假?”李定国道:“这个我也曾问起过他,他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依我看八成是故弄玄虚。”少卿道:“那么将军以为,他为何要故弄这个玄虚呢?”定国道:“那谁知道呢?”少卿道:“这么说,将军在这件事上是一点也不肯怀疑孙大帅的了?”定国迟疑道:“这个……我也不敢十分肯定,不知贤侄对此有甚么高见?”少卿道:“谈不上甚么高见,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发生得太过离奇,而我们所掌握的线索又几乎为零,要想从茫无头绪中查出真相,就必须是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定国道:“话虽有理,可是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呢?”少卿似乎对此事已有了初步计划,当即回答道:“我是这样想的,此事还得从藏宝图着手。”定国惊疑道:“那藏宝图不是丢了吗,怎么着手?”少卿毫不迟疑道:“你刚才不是说那图由你和孙大帅一人保管一半吗?丢了的只是你那一半,孙大帅那一半没听说也丢了吧?”
“贤侄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趁现在孙大帅还在桂林,你尽快去向他索要他保管的那半幅宝图,不要告诉他你那一半已丢失,只说你那半幅图你已取来了,并且对宝图的秘密同样有了心得,叫他将那半幅图也拿出来一起比对参详,且看他怎么说。”
“要是他告诉我说那图不在他身边怎么办?”
“那你就对他说,不管图在哪里,都要立马派人去取来,同时派一支军队进城驻扎,把守各关口要道,不见图到不放他出城。”
李定国犹豫道:“这……怕不合适吧?”少卿毅然道:“我知道他是你结义大哥,同时又是你们的主帅,很多事情你对他都有所让步,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再说桂林城是你带兵攻下的,再带兵进城驻守名正言顺,你只要让他知道你已带兵将他软禁起来,但嘴上不必说破就可以了,谅他也无法指责你甚么,这可说是我们现在唯一可行的第一步,舍此之外别无他途。”李定国想了想道:“那他要是将那半幅图拿出来,而我却拿不出那另外半幅,又将怎处?”少卿道:“如果他真的拿出了那半幅图,你就明确告诉他,你那一半已经丢失了,并将长风大侠被害,宝图失窃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他,同时对他说,你要用他那半幅图破案。”
“破案?”
“是的,这也是我的真实想法,要想破得此案,还真得要用上那另外半张图。”
“这么说,你的用意主要还是要强索我义兄那半幅图去破这个案子?”
“并不完全是这样,我如此做,有一半的原因是想探探你那义兄究竟是不是与此案有关,另一半原因,是想用这半张去钓出另外的那半张。其实说穿了还是一个目的,那就是——破案!另外,你手里得了他那半幅图,也可防止他一人独大,独吞宝藏。”
定国听罢,舒了一口气道:“如此看来,贤侄对此事已是成竹在胸了?”少卿赶紧摇首道:“哪里算得上甚么成竹在胸,如果说,这是一场刚开始的棋局的话,我只不过才看到起手的一两着而已。”定国不觉也来了精神:“那就说说你下一步的具体打算吧”
“我是这样想的,你去向孙大帅要图,他如果与此案无关,就会诚心诚意想办法拿来与你合图参详,如果此案果真跟他有所牵连,或者说,他已经得到了你那半张,那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敷衍推委,就算他肯把那半幅图拿给你过目,也决不肯拱手交给你拿去破案。如果他在你软硬兼施之下都不肯交图,那几乎就可以断定他必与此案有关,甚至可以进一步怀疑他已心生异志,因为你那宝图丢失是真,他如真与此事无关,他拿在手里的那半张也就形同于废物,除了可供你破案之外,可说就毫无一点用处了,他如果还至死不肯放手,那说明甚么,就已经不言而喻了。至于那时该怎样处理你们兄弟之间的关系,那就是将军你的事了。”
定国闻言,依然犹豫不决道:“要是我义兄真的与此事无关,我却逼他交图而引起他的怀疑,反而认为是我心怀异志,想独吞财宝,那又怎么说?”少卿毫不迟疑道:“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算计,要真是那样,你也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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