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绝、鹤绝就是因她而死!”欧阳花落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凶光,妖娆的媚眼蓦地锐利起来,可深处看去,那双眼睛好似没有焦距一般空洞地望着前方。.[774][buy].[com]
柳鸢儿微微一顿,试探性地伸出手,轻轻在她的眼前挥了一挥,漆黑的眸子没有任何反应,仍旧痴痴地呆望着。
“怎……怎么回事儿?”柳鸢儿望向连生,不安的情绪猛地冲上心头。
连生走上前来,不露痕迹地从袖中拿出一块巾帕,蓦地捂住欧阳花落的口鼻。
她猛地伸手,想拿开那抹异物,停在空中的手却微微一顿,失了力般落在床边,身子也瘫软着向后倒去。
柳鸢儿撑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慢慢地扶她躺下,又拾了锦被为她盖上,才缓缓道,“你这是做什么?”
连生将手帕收进袖中,白皙的指尖轻抚过欧阳花落的眼睑,又分出两指撑开她的眼皮,仔细瞧了瞧,温声道,“她悲伤过度,伤了心神,加上她日日哭泣,现今,眼珠已伤,回天乏术。”
柳鸢儿惊得退后了几步,“你、你是说她瞎了?”
连生点了点头,“看眼睛受损的程度,约莫有七日了。”
他站起身来,环顾自周。
这个房间凌乱不堪,胭脂水粉,珠宝首饰如一堆废弃的残物,散落在房间各处,墙壁中央,有一副妖娆的天女散花图,完好地挂在墙上,并未受损。
在如此凌乱的房间里,有一处如此整洁的地方,略显违和。
他踱步走近,端详了片刻,发现画的下端有一个极小的圆形石钮,他侧过身子,紧靠墙壁,缓缓探出一只手,轻轻一按,“咻”的一声,约莫十枚发簪大小的短剑从画后飞出,直直地插入对面的墙中,入木三分!
“连生!”柳鸢儿猛地飞奔过来,脸惊得煞白,慌乱的小手在连生身上摸了几下,“没事吧?”
“无妨。”连生微微一笑,“这些雕虫小技还伤不了我。”
柳鸢儿放下心来,转眸望向墙壁上的画。
画上多了十个整齐的小洞,翻开画纸,里面有一个镂空暗格,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放在暗盒的正中央。
“这是什么?”柳鸢儿将紫檀木盒拿下来。
盒身并不重,是用上好的紫檀木制成,盒边镶着精致的牡丹花瓣,盖子上有一个凸起的暗玉圆钮。
打开盒盖,里面装着半盒灰色的粉末,无色无味,也没有任何奇特的地方。
“是骨灰。”连生拿过柳鸢儿手中的紫檀木盒,将盖子盖上,放回了原处。
柳鸢儿心里没来由地一顿,整个心都悬了起来,“是、是谁的骨灰?”
“焚化之人,骨灰盒下会刻有死者的姓氏,我方才已经瞧过,是鹤绝的骨灰。”
柳鸢儿摇了摇头,眸光闪烁,脚步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喃喃道,“不,不,不是的!他怎么会死?”
“哐当”一声,桌上的茶壶被她撞翻在地,柳鸢儿只觉双腿一软,身子无力地瘫倒在地上,豆大的泪珠不可以抑制的夺眶而出。
连生微微蹙眉,上前扶起柳鸢儿,又从袖中拿出一块白绸手帕,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珠,他的动作很慢,很轻,像是在哄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窗外,传来一阵衣炔飘舞之声,蓦地,一个黑色的人影从窗子飞入,毫不躲闪地站在窗前,他身穿灰色长衫,剑眉星目,面容散淡,腰间挂着一木色酒壶,手里还拿着三根黄色焚香。
“尹千愁!”柳鸢儿惊讶出声,“你怎么在这儿?”
他抬头望了望柳鸢儿,又瞥了一眼连生,眸光一顿,踱步走上前来,围着连生转了一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将他看了个遍,他清朗一笑,眸光又转向了柳鸢儿,“我来祭拜我的师弟。”
说罢,他提起身前的布袋,往里掏出一个香炉,平放在地上,又将香点燃,认真地插在了香炉上,俯身跪地,拜了三拜。
他生性懒散,平日里也是放浪不羁的作风,行为举止轻佻不已,此刻,他却神情肃穆,毫无玩笑之意。
柳鸢儿喉头一紧,颤声道,“他是怎么死的?”
尹千愁站起身来,拿起木制酒壶,对着嘴巴,豪饮而下,道,“每个杀手入行之前,都要选定自己的障。这个障,也就是你脱离杀手行列的条件,比如说杀够一百个人,或者在月圆之夜的乱坟岗杀一个人等。只要条件满足,杀手就可以完美的退出杀手圈,拿着自己积攒的佣金,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那若毕生做不到呢?”
“若毕生做不到,就永远也不能退出。而杀手若想在破障前强行不做,障杀就会立即启动。鹤绝师弟得知你因为他与门主做了交易,心下不安,便想脱离七杀门,只要他能破了自己的障,离开七杀,你和门主的赌约就不复存在了。”
柳鸢儿心下一紧,“他的障是什么?”
“杀死世间最擅用毒之人。”
“雾都门主?!”柳鸢儿猛地站起身来,身子止不住的轻颤。
“不错。”尹千愁的眸光顿了一顿,眼神缥缈地望向窗外,轻叹了一口气,“雾都是江湖上最擅用毒的门派,其门主与世隔绝,阴狠毒辣,她所炼制的毒,奇毒无比,中毒者死前会产生三重幻觉,第一重内,中毒者会看见千万条毒蛇穿心而来,全身上下开始溃烂,浮出密密麻麻仿若蛇牙的伤口;第二重,中毒者会如同坠入烈焰之间,浑身的皮肤开始呈焦黑状,从脚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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