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又过了几日,莫红杉没有来山洞找他们,她的手下每日会送来吃食,极为隐蔽,荟妃这些日子安静了不少,她不再对柳鸢儿怒目而视,自己缩在角落里,只有吃饭的时候会动一动。.[774][buy].[com]
连生似乎一点也不着急,纵使在这阴暗潮湿的山洞里,他的气度风韵仍旧熠熠生辉。柳鸢儿见连生不急,她也放下了心,反正洞里有吃有喝,只要不被饿死,已经是上好的局势了。
转眼间,过了七日。
这一日,洞内似有所不同,石壁外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仿佛有大队人马前来,连生背手而立,深邃的眸子如玉般晶亮,他轻笑一声,叹道,“终于来了!”
柳鸢儿揉了揉稀疏的睡眼,望向跟前雪衫加身的男子,懦声道,“连生,你说什么?”
男子没有回答,依旧目光灼灼望向洞顶处。
那里是唯一的通风口,每次,莫红杉皆是从洞顶入,洞口出,此番援救之人必也是由此进入。
柳鸢儿还想问些什么,却听见一声巨响,“轰——”的一声,只容一人出入的洞口蓦地炸开,顿时浓烟滚滚,无数碎石铺天盖地的落下,三人掩住口鼻,躲于石壁内侧,石壁上方的巨型岩石,与内侧石壁组成一个天然的安全区,挡住了纷纷落下的碎石。
浓烟散去之后,洞顶处掉下数十条绳索,许多精兵攀岩而下,他们身着皇宫禁卫军的服饰,身手极是利索。
其中,有一黑袍男子,身手最为矫健,在离地面约三尺处时,飞身而下,在三人面前站定,只见他双手作揖,略微俯首道,“臣等救驾来迟,望娘娘赎罪!”
此人正是暮元勋。
他的神情极为疲惫,几缕碎发凌乱的搭在光洁的面庞上,褐色的眸子在望住柳鸢儿时,一抹惊喜一闪而过。
这些日子,他彻夜不眠地寻找她的行踪,他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还能完完整整地站在自己面前,什么权势,什么富贵,都不值得一提了。
见有人来相救,柳鸢儿兴奋地拉着连生的手臂,欢喜道,“连生,咱们有救了!咱们不用死了!”
这姿势极为不妥,后宫嫔妃应与除皇上之外的任何男子保持距离,柳鸢儿这般与连生亲昵,自是十分不妥。
那些前来营救的将士们脚步顿了一顿,狐疑地退后了几步,他们不想看见不该看的,身为禁卫军多年,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暮元勋眸光一顿,眉头微微蹙起,冷声道,“请娘娘随臣等回宫,切勿多做停留。”
察觉到众人的眼光,柳鸢儿讪讪地松开手,又往旁边挪了几步,才随着众将士离开了洞穴。
出来之后,才发觉队伍之浩荡。
三千精兵,整齐地排列在洞穴之外,个个手持兵器,面像巍峨,这绝不是普通的将士,而是镇守皇宫的精兵武将!
君北翼派出如此队伍来寻她,明眼人都能看出暮妃在他心中的地位。
若是此刻,暮元勋将君北翼与暮妃的兄妹关系捅出来,怕是会引起皇室骚动,这kuai之名会永远的扣在君北翼的头上。
想起此事,柳鸢儿便心中不安。
马车上,连生眯着眼睛,甚是从容,仿佛这几日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见他如此,柳鸢儿忽觉气闷。
他们之间明明已有鱼水之欢,明明如此亲密无间过,他却视之坦然,毫无焦虑之意。
实乃薄情!
瞪了他一会儿,那目光又缓缓地柔软了下来。
罢了罢了,是她自愿的。
现在又何必对他抱有怨气?
只是,见他如此云淡风轻,柳鸢儿还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闭目养神的男子,似是察觉到她灼人的目光,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长睫缓缓撑开,露出幽深如墨的眸子,他支起身子,柔声道,“鸢儿,不必烦扰,你我之事已难堵悠悠众口,以皇上的性子,必不会轻易饶恕我们,眼下,还需好生休息,免得进了宫,经不得酷刑可就不好了。”
柳鸢儿一怔,转眸间尽是惶恐。
都要被严刑逼供了,他还如此悠闲!
正当她想出言反驳之时,那双温润如玉,俊美至极的眸子又缓缓地闭上,朱唇轻启,“皇上对你甚是疼爱,不会下狠手,而我有太后庇佑,不至于丧命,只是那皮肉之苦怕是免不了了,鸢儿只需一口咬定,我们并无苟合,没有证据,那些言之灼灼的小人便无法要了你我的命。”
他侧着身子,寻了一软榻,缓缓靠上,慵懒地躺下,片刻之后,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他竟睡着了!
虽感无奈,柳鸢儿还是拾了披风为他盖上。
一个时辰后,一辆马车与数十名护卫入了宫,浩浩荡荡,声势颇为浩大。
御书房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破门而入。
“陛下,暮妃娘娘,荟妃娘娘还有连大夫被暮大人带回来了!”李密跪在地上,声音止不住的高昂。
他自然是兴奋的,这些日子,奴才们都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皇帝砍了脑袋。
现下,暮妃回来了,皇上自是不会再因此不快而迁怒于众人了。
那高大俊美的背影微微一怔,拂袖一摆,转过身来,却见殿前只李密一人,喝到,“人呢?”
这声音太过暴戾,震得李密打了个寒颤,颤声道,“两位娘娘被囚禁许久,周身狼狈,现已各自回宫,沐浴休息。皇上可要传召?”
“罢了,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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