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极简陋的草屋,屋前稀稀落落种着几株紫竹,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倒真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只怕任谁也料不到名震天下的净世宗主竟会住在这种地方。”江禾面目含笑,微微道。
“哼。”蓝衣女站在江禾身前,面色如霜,却是不发一言。
“相逢这么久,倒是不知姑娘芳名?”江禾似是对蓝衣女的冷淡视而不见,反倒追问起她的名字。
“师尊已经在里面等阁下了。”蓝衣女并不答话,只冷冷的打开了草屋的门。
江禾略有尴尬的揉了揉鼻子,讪讪的踏门而入。
入门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院中分成了几块,分别有一片青菜,一片萝卜,以及一片说不出名字的小花。
一个白衣老者正手持着水壶,精心的侍弄着青菜,听到有人进来也不答话,仿佛眼中只有那样一株菜一般。
江禾静静的站在老人身后,看他佝偻的身子,专注的姿势,分明是一个度尽一生,回归平淡的乡间老农,怎么也不像是以一己之力抗衡六大派如此之久的传奇人物。
而江禾的眼神却有些亮,就像是一个朝圣者,一个人若是单单从一个人的表象去判断另一个人,只能称之为肤浅。
这位白衣老者能站在这里,背对着江禾,这种勇气,本身就是值得旁人尊敬的。
许久,老人转身了。
和善的面容,从发角隐隐泛起的灰白,还有脸上清晰可见的老人斑,略显佝偻的身子更是毫无威视可言。
而江禾却极恭敬的抱了抱拳。
老人微微一笑,“站着干什么?进屋坐吧。”
江禾默不作声,随着老人进了屋,蓝衣女似是有些诧异,诧异江禾突然之间变得这么老实。
老人进了屋,自顾自的坐下,从腰间解下一个烟袋,点上火,老人眯着眼吸了一口,紧接着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似在默默的品味其中的辛辣甘苦,久久无语。
一瞬间,场面安静了下来。
“你有什么想问老夫的?”老人又抽了一口,烟雾弥漫中,老人的眼神似有些恍惚。
毕竟,像他这么大年纪的人,一定是有些难忘的往事的。
江禾淡淡笑道,“原本小子倒是有很多疑问,但现在,小子已经没有任何疑问。”
“哦,这话怎么说?”老人似乎被勾起了兴趣,饶有笑意的问道。
“因为,我已明白阁下的身份。”江禾的眼中闪着自信的光芒。
“哦。”老人淡淡应了一声,表情古井无波,毕竟如他这般身份的人,已经很少有什么事情能令他动容。
江禾似是没有想到老人竟不接话,只好自顾自的说,“阁下难道不好奇小子明白了阁下的什么身份?”
“你若是想说,自然会说,你若是不想说,老夫再怎么只怕你也是不会说的,所以何必问呢?”
江禾默然良久,展颜道,“不管前辈如何以草木之气掩盖,您老那份深入骨髓的兵锋锐气却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掩藏的。”
老人闻言大笑起来,“当年师尊就说过,老夫这辈子若是能将锐金之气消尽,即便是他,也无法在百招之内收拾了我,想不到半生颠簸,连你个小孩子都骗不过。”
江禾笑道,“前辈谦虚了,您老这份功力,已是当时罕见。”
老人却叹了一口气,喃喃道,“罕见吗?我看倒是不见得,可惜了。”最后一句倒是望着江禾说的。
江禾闻言,剑眉一挑,“前辈可惜什么?”
老人放下烟袋,“我只可惜你太过聪明,也太过糊涂了些。”
江禾眉头一皱,手已经不自觉的背到了身后,似乎随时准备拔剑而起。
老人道,“你猜得不错,老夫却曾是青溪一脉兵道之人,只是,你要的答案,老夫给不了,你还是去别处寻吧。”
江禾躬身道,“还请师伯替我解惑。”
老人的眼神忽然锐利起来,江禾只觉着有一柄剑正在眼前,仿佛离他的鼻尖只有不到一公分,而江禾一言不发,尽管面色隐隐发白,硬是一步不退。
蓝衣女渐渐感到气氛有些不对,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滞涩了几分,手中未出鞘的长剑似乎被什么气息带动,似乎要脱离掌控。
忽然,少女终于忍不住了,长剑突然出鞘,剑尖直指江禾,就像江禾身上带了一块巨大的磁铁。
“师父?????”少女禁不住开口了,直到此刻她才明白江禾的功力有多深厚,竟能和她自小崇拜的师尊分庭抗礼,心中不禁起了一分微妙的感觉。
难道他在对战四大派的时候,便隐藏了实力,只为了与自己师尊一战?
老人却忽的咳嗽起来,面色也禁不住涌起一阵阵的潮红,气息一闪而逝,少女这才松了一口气。
江禾却有些发愣,“难道前辈身上,竟有什么暗疾吗?”
少女快步来到老人身旁,扶住他,双眼恶狠狠的盯着江禾,似乎要把他整个人吃下去。
老人摆摆手,“不关你事,老毛病了。你走吧,这里没有你要的人,若是想寻个究竟,倒不如去趟京城。”
江禾的眼神亮了起来,拱手正欲告辞。
老人又道,“京城有一家茶马古道,那儿的烟叶很是不错,若是有什么想不通的,倒不妨去抽上一锅,也许会有些思路。”
江禾沉默半晌,“多谢前辈,还有这位,姑娘。”
蓝衣女的眼神柔和了下来,口气却依旧强硬,“难道我没有名字吗?记好了,我是净世宗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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