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姑不明所以的问:“是我安排的事太多了......要不,你这一阵子好好休息……。”
“你没听明白吗?”
花姑愣愣的看着他,“你到底怎么了?”
司马翼的脸近在咫尺,毫无波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色,转而变成极度的厌恶和嫌弃,一把推开她,“你真的想知道原因吗?”
花姑怅然若失的坐起身,刚刚的那一刻,她才发现,那个活在她世界里怯懦又害怕靠近人的小男孩已经变成了一个男人,一个比她力气大,比她高的男人,随时都可以凭靠蛮力就能让她动弹不得,只是她恍惚的到现在才发现这个事实。
她不知道司马翼突然性情大变是为了什么,却觉心里十分的怪异,有一瞬间,她看不懂眼前这个人,觉的他十分陌生,这种改变让她恐慌也让她惧怕,仿佛在打破她心里最纯真美好的一些东西。她有预感,那些东西会把他们之间关系推向覆灭。
她站在那里抱着双臂,逐渐冷静了下来,“小翼,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最亲最好的朋友,如果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千万不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这样让我觉的很陌生,感觉你很遥远。”
“最亲最好的朋友?”司马翼面无表情的重复道,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我从来没觉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别把你的那套强加到我身上。”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以为,即便司马翼再怎么讨厌人,也绝对不会讨厌她,她努力那么久,觉得多少打开了司马翼的内心,他会接纳她,必定是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可是,当司马翼亲口否认的时候,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对方。
她心底一寒,习惯性的搓动手臂,怅然若失道:“好,就当是我一厢情愿吧,那你可以告诉我你这样做的原因吗”
司马翼沉默,脸色有些苍白,半响后,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走到花姑面前,第一次带着陌生又冰冷刺骨的眼神凝视着她,“你确定吗?”
花姑怔了一下,木讷的点头。
司马翼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酝酿了一会,看着虚空漫不经心的说:“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他看向她,眼神突然变的冷冽,“就是因为……我讨厌你,这个理由足够了吗?”
“为什么?”她六神无主的问。
“讨厌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讨厌一个人的确不需要理由,也许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足够让人讨厌,可十多年来,第一次从司马翼宠荣不惊的脸上看到如此嫌恶的眼神,她还是被这句话给深深的伤到了。
花姑从未想到司马翼会如此讨厌她,她跟他一起长大,一起玩闹,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是不同的,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如果不是今日从他嘴里亲耳听到,她会觉得司马翼只是不太会懂的表达而已。
想不到,几个月不见,什么都没有改变,很可能一开始她所做的都是无用功,而这些无用功并没有让对方得到快乐,只增加了他的厌恶怨恨,她愣了半响,似乎还没有从他的话里回过神来,心却开始痛了起来,她即便再如何坚强,也无法不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却愣是撑起一个惨淡的笑,她一向伪装的好,这么多年,唯一越练越好的便是这个本事,即便心里再受伤,也不会像一般女子一样去哭闹去质问。
她背转身子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抑制着有些发抖的手,视乎想了很久,没有愤怒,十分冷静的说:“你说的没错,讨厌一个人的确不需要理由,我只是没想到,会是我带给你这么大的压力和负担,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想要改变你,也许正因为如此,才把你逼成这样,让你无法喘息,无法感到轻松,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司马翼身子一落,淡淡道。
她摇头苦笑,“如果一开始你就跟我坦白的话,我不会那样对你,你也不需要忍耐这么久,或许,我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但是也不晚,至少你终于肯说了,……以后你就做你想做的吧,我不会再给你任何负担,任何的压力,你爱就去哪就去哪,不会再有人管你了。”她转身笑看着他:“你自由了,司马翼。”
司马翼愣愣的站在那里,这个答案是他想要的,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点高兴的迹象,他其实很少笑,唯一的一次,是小时候的花姑躲在树上讨他开心的时候,那时候她好像无意说了一件糗事,本是诉苦,却让他觉得有些好笑,而那一次笑,却被花姑记了很久,后来她就总是这样,每次喋喋不休的讲自己做过的糗事,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依赖她,看似不在意的背后,总希望她突然出现,雪山的那次,她没有从里面出来,他突然心里空荡荡的,脑子一片空白,他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去想这件事,似乎有些明白,但这些对于他或者花姑都是多余的,他无法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给予对方更多的东西。
花姑与他,只是把他看做最好的一个朋友,她关心很多人,他也在其中,有了贪念之后,人会索求更多,这些他没有,以后也不可能会有,所以他必须把两人的关系逼入一种无法挽回的境地,只有这样,他才能心无杂念,他们才可以越走越远。
施若晴站在门口听了半响,见司马翼出来,躲到一处暗角,等他走近,才愤怒的挡住他的去路,抬手就是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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