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划空,一个炸雷轰响,天地暗色,瓢泼大雨直下。河里早就涨了水,变得浑浊不堪,但这都不要紧了,因为该过去的人早就过去了。在雨中,跑在最后的是两个黑衣人,眼睛东张西望的四处搜索,脚下却没有停,一直向前跑。
再往前则是一身红衣服的老怪物,脸色苍白,浑身湿透,但脸上却带着冷冷的笑,不紧不慢的追着前面的一个人,不时的出言讽笑一番:
嘿嘿!明老儿真是好深的功力,常人中了我的毒,不到一时三刻早已经倒地身亡,可你却还能这般疾走,哼!我看你明大侠还能撑多久。
走在前面的明老却是不为所动,脸色通红,嘴唇都咬出了血,他眼睛里只是紧紧盯着前面一个晃动的人影。
要论人的能力,不外乎大概的几种“智,技,力”。人都生有个脑袋,有聪明的和不聪明的,那智就有高下之分;要说技的话,我们单说武技,有拳技,剑技,暗器,等等多得数不清。要论技之高下,那就要看智的高下,但更重要的却是习练时间的长短。因此,操持某一技能的老一辈人物,几十年磨练下来,那就要历害很多,就算是个杀猪卖肉的屠夫,他切肉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最后说到力,不论是耐力,暴发力,经过长时间的锻炼之后,不管你是体格强壮,还是高矮胖瘦,都会在某一方面超过常人,但再往下终归会有青老之分。年老的就渐渐衰竭,跑着跑就只能靠后了,而年青的则是越来越勇,毫不吃力。
冷傲然并不是跑在最前面的人,他在追落行云,准确的说应该是在追明绘荷,只不过是让落行云跑在了前面。这一切要从明老说起,从和老怪物交手开始,他就想好了,只要能让“绘荷”活下来,其他的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了。让老管家保护着绘荷趁机逃走,而自己则留下来缠住老怪物。
而老管家心里也很清楚,这个他跟了快有二十年的大哥,眼中只有他的女儿“绘荷”对他自己来说,也是一样的,这个丫头是他看着长大的。所以,就算和大哥拼死在这里也于事无补,最后他选择了带着绘荷跑。
整个事件的突起,变化都还在意料之中。只有一件事,不!应该说是一个人,是在意料之外的,这使得明老因为担心绘荷的安危,不得不一路追了下来。而落行云的出现便是在这意料之外的。看起来他是站在了老怪物的一边,但从始至终都没有向明老出手,似乎又是单单只为了绘荷而来,紧紧的在后面跟着,没有帮忙,也没有出手,更没有如老管家所料的哪样趁机下黑手。毕竟年纪大了,再加上夹带着一个人,老管家一路狂奔下来,渐渐感觉力不从心,慢了,要是换成十多年前的年轻力壮,早就跑没了影。再说当年,老管家可是轻身功夫一流的高手,才搏得了一个飞雀的名号,事情就这样变得复杂起来。
为了绘荷紧追不放的可不止落行云一个,冷傲然看着在前方不远处晃动的白衣身影,莫名其妙的就火大,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人不单单是仇人之子,且还是从没见过的情敌,哼!一股热血从后背直冲头顶,傲然玩了命的狂奔不止。
前前后后一帮人的追逐,算是少有。这种雷电交加,大雨倾盆的荒山野岭中,就算是飞禽走兽都早早的找了个地方避雨去了,人就更别说了。时间不长,前方山脚下出现了一个村落,在狂风暴雨中依稀能看清有几所房子,亮着微弱的光。
终究还是让落行云给追上了,老管家几个大步窜到房檐下,从肩上放下绘荷,二话不说转身便冲落行云而去,两把短剑在手中上下翻飞,把落行云逼得连连后退,更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几招下来,落行云连跳带窜,总算是避过了,一个闪身,一跃便上了屋顶。紧跟着老管家也上了房。不知是落行云下脚太重,还是房顶的瓦片年久变脆了,接连踩塌了好几处,噼里啪啦一通响,下面动静很大,老管家这边倒是没事。
王二牛自从接下了老爹手中的那柄泛黄的弓,还有一把磨得发亮的柴刀之后,便成了一家之主,一年前从逃难要饭的一家子人手中买了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挑费也不算大,一只自家腌制,放了两年多的鹿腿,那家子要饭的把鹿腿用破布裹了又裹,丢下这个小丫头,牵着另外几个娃,头也不回的就这么走了。不过,二牛这下总算有了个奔头,好歹家里总算有了个媳妇,每天一大早,天刚亮便带着自家兄弟狗子进了山,用他训斥兄弟狗子的话来说就是:你眼馋媳妇的话,就老老实实跟着我进山打猎,回头跟老爹商量,给你也弄一个。可惜!天公不作美,今天刚过正午不大会功夫,便阴了天,二牛和狗子忙活了一早上,啥也没碰上,正憋了一肚子气,眼看着又变天,便各自砍了捆柴,早早的往家赶,这一家子十多年的材料积累下来,盖了三间房,二牛有了媳妇后便独占了东边头一间,剩下的便住着老爹和狗子。这会太阳虽没落山,但山里人家嘛!除了吃饭,也没别的可干,剩下的就是睡觉和繁育下一代这个大问题了。媳妇伺候着当家的换下了湿衣服,喝了口酒,二牛这会子才心情好了许多,嘴里直在哪咧咧:这个破老天,还有你这个娘们,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说着话正准备上床繁育下一代。没成想噼里啪啦一通响,房顶掉下的瓦片差点砸到了头上,二牛这个气呀!几下提上裤子,手里攥着柴刀,一脚便踢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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