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县东往中部去的大街上,来往的行人很多,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而在街边一条路的尽头,一座店铺的上方正冒着一股烧炭时产生的黑烟。铺子的门前立着一个杆子,在杆子的顶端,一块白底黑字的四方正无力地耷拉着,勉强可以认出上面写着一个铁字。
落凡两人走近,听到一阵阵有人用锤子砸铁的声音传来。看到铺子外架着一个大炭炉,炉中的炭火烧得极旺。一个赤着上身体格剽悍的中年大叔在炉火前,左手正握着一只钳子,钳子上夹着一块发红的铁刀块,右手拿着一个锤面扁平的铁锤,粗壮的手臂上大块的肌肉突起,用力地捶打着那块发红的铁块。
铁匠铺烧的炉子,里面地点并不大,大大小小的摆着许多铁器,大多为农具,应该都是全叔打的。落凡和雪晗便在铺子外面等着。看着那位剽悍的男子一锤一锤的砸着铁块。“这是全叔,是我父亲的朋友,我常来找他帮我修理斧头,所以和全叔很熟。”落凡对雪晗指着那位男子道。
雪晗则一脸好奇的铁匠铺的陈设。显然,年轻的少女以前并未来过这里,因此这里的一切都让少女感到很新奇。
过了一会儿,全叔把铁块放进了身旁盛满水的水缸中,水缸里还浮着铁锈之类屑渣。随即,被炉火烧得通红的铁块遇水便发出特有的声响,“嗤嗤…...嗤…”
全叔又把铁块看了看,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给老李家当锄头是差不多了。”随即把铁块夹起来放到了身旁的案上。然后转过身,把铁锤和钳子放在身旁的案子上,便看到了在门外站着的落凡和雪晗。
在看到落凡后,全叔那张因常年对着火炉而显得苍老而干燥的脸庞上显露出了关心而和蔼的微笑。
“落凡来啦,怎么样,你爹身体还好吗?”全叔看向落凡,招了招手的对落凡问道。
“多谢全叔关心,爹近日身体还好,虽然还不能下床太久,不过气色已经好多了。”落凡向全叔走近微笑着说。
“那就好,叫你爹多注意身体,他身子骨不好,要多休息,等他身体康复了,我就带只烧鸡去和他喝两杯。”全叔拍了拍落凡的肩膀说道。
“嗯,谢谢全叔。”
落凡的父亲荆秀才和全叔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一向很好。全叔也没有妻儿子女,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对读书人十分尊重,所以对落凡这个侄子一直很喜爱。
全叔闻言豪放的笑了笑。视线移开,注意到落凡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女孩,全叔看了看有些怕生站在落凡身旁很近的雪晗,看样子是和落凡一起的,但是觉得很陌生,便问落凡,“这位小姑娘是落凡的朋友吗?以前好像没有见过。”
“嗯,她是我的朋友。”落凡看了看雪晗,见全叔问到雪晗,眼神里是在考虑她的想法。
雪晗见状,旋即知晓了落凡的心思。便走到落凡身前,微微欠身行礼,对全叔微笑着说:“全叔好,我是陪落凡大哥过来的,鄙姓柳,名雪晗,家父在县里开有一间茶馆,叔叔叫我雪晗就可以了,如果有什么打扰之处还请多包涵。”
“没事儿,我这没什么事,就是胡乱忙活。”全叔笑着摆了摆手,又转过去看向落凡,“落凡,怎么了,来找全叔有什么事?”
落凡闻言,把头看向全叔的铁匠铺内,问道:“全叔,能借我一把斧头吗?”
全叔听闻后有些惊讶,问道:“怎么了,你的那把斧头坏了吗?”落凡一向很小心,斧头自然用的很爱惜,心想怎么会出了事情。
落凡察觉到雪晗闻言后有些紧张,便把语气说得很轻松,看着全叔道:“不小心弄丢了,我再回去找找,全叔有闲着不用的斧头吗?我想先借用一下,很快就还回来。”
全叔闻言摆了摆手,“没事,我这应该有不用的,我去找找。”随即转身走到身后铁匠铺的众多铁具中俯身翻找了起来。不一会儿边扒拉出了一把比较久的斧头。“有了。”全叔直起身来,手里拿出了一把较旧的斧头,翻看了这把斧头,“斧面上了些锈,但还能用。”
“这把是周家用旧了的,刀口有些卷了,打平了还能用。”全叔把手里的那把斧头递给了落凡说道。
落凡上下仔细地查看了下斧刃,虽然有些卷,但斧头比较新,应该没用很久,没有大碍。然后落凡双手握着斧柄用手掂了掂,看样子还很结实。
“全叔,就这把吧。不过要麻烦您把斧刃打一打才好用。”说着落凡便把斧头递给了全叔。
“能用就行,其他的就交给我。”全叔接过了旧斧,拿了一块破布把斧面上的锈尘擦去。俯身拉了几下炭炉下的风机,炉火立即变得更加火红。仔细的把斧刃放进烧红火炭里,等烧的差不多有些软了,立即把斧头提起放在一旁的铁案上,抡起锤子朝斧刃的打卷处稳准的砸了下去。
不一会儿,斧头的刃部便被砸得十分平整,刃口的一些细小的缺口也几乎看不到了。全叔提起斧头,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确保斧头砍柴不碍事时,这才稍显满意的点了点头。
“再磨一下才好用。”全叔又自言自语的说了句,捋了捋常年不加修饰的的大胡子之后,从旁边的角落处拿了一块磨刀石出来,从炭炉旁的水缸中泼了些水在上面,便把刚砸好的斧头按在上面用力的磨了起来。
这个时间,铁匠铺并没有其他人过来,全叔在干活时没有人被打扰。落凡和雪晗站在铁匠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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