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未遂。”
相信一个正常人听到“自杀”两个字都会产生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我也如此,尽管我不畏惧去思考死亡这个问题,但是自杀还是很少涉及的,这四个字如此随意从他口中说出不禁让我有些紧张。
“钟山,你喜欢哲学,那我告诉你,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自杀,生活是否值得过,这就是哲学的基本问题,其余的都在其次,必须首先给出回答。”
我被他这句话震住,就如同黑夜中忽然的闪电,并伴随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让所有思虑在一瞬间瓦解,变成空白。随即,我便意识到,这将变成一场艰难痛苦的对话。
“‘未经审视的人生不值得一过’,苏格拉底貌似说过,那你的答案是什么?即使这样,你真的考虑清楚,生活对你来说真的没有意义了?”
“我的答案是什么,这跟南跟你说清,甚至难以跟自己说清,我只能对你说,一个人做出的决定,没那么简单,就算是同样的抉择,都相差万里,所以你不要把我和那些人等同。以后再谈这个,生活对我而言,应该是自由。”
我听到自由时,不禁有些皱眉,自杀算是自由的?一个连生命都不再拥有的人又自由可言?
“你也许会感到奇怪,我是相信有来生的,这便是我的勇气,之前的生活中我所做一直是追求一种自由”
“你认为什么是自由,自由难道不是好的生活,即使生活中有种种的限制,束缚。但我们都有追求的权利,这不算自由?”话语中包含了对他的反驳和劝慰,我企图迎向好的方面。
“你说的追求的权利,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种平等,不是自由,自由确实是为了好的生活,但我告诉你就连追求平等的权利都是一种不自由的表现。这样你就不会觉得生活是自由的了。我认为的自由是反对决定论的自由,不,应该是抗争。我相信自由意志,并不是所有事都有原因,有些事情一定是自由的。听到”决定论”三个字,我才终于知道他真正的在说什么,他所说的自由不是我们所认为的自由,是一种绝对的自由队宿命论的反抗。一般人根本不会意识到这一点,可能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由之前的因造成的,一切都是既定,我们感到的随心所欲,都仅仅是感觉,实际我们没有自由意志可言。在我看来,这种思想是不亚于死亡悲观。或许我们可以逃脱死亡,然而即使如此,宿命似乎比死亡更加残酷无情。
“也许三年前,我还算是比较正常的人,每天生活都很忙碌,毕竟作为老师,不在重点中学任课,而且自己对评职不算太上心。有个女朋友,比我小两岁,大学认识谈了两年,她一直催我结婚,我一直认为时间不合适,平时也有些争吵,总之最后分手了。她离开后给我很大打击,精神恍惚。”
“看不出来还是情种,我真不觉得你是那样的人”我有点质疑他会因为这个改变。
“这倒不是根本原因,只能算是诱因。有些事不经历是永远不懂得,就那样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每天的生活除了在家时不同,工作时几乎不变,多的是每回到家就会有空洞感,可能是由于不习惯,然而,孤独给我带来独自思考的时间。”
这个我倒是颇有感触,不仅仅是没有事情所以才开始思考,人在受到巨大打击之后失落的情况下就会有这种情况,所以说苦难是一种财富并没有人们简单理解的那样简单,多数人只是因为自己的失败而放弃自己的执着,开始觉得以前做的没有意思,这仅仅是人的心理作怪,离那种真正理解什么是虚无缥缈,人世沧桑还差的远,这大概也是一个可以解释为什么佛教徒老年人居多的原因……
“有一天,”任波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下班后回到家,看到一如既往的空荡荡的房间,不知怎么,一种绝望涌上心头。我每天早上起床,吃饭,工作,睡觉,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上课。星期天,空白。然后又是这样。我突然问自己,为什么自己每天都是这样?我找不到答案,我感到一种无形的力量把握紧紧抓住,那种窒息感压得我喘不过气。也就在那一瞬间,我明白自己必须给予生活一个意义,那便是自由。”
其实,改变终究还是来自意识,一旦意识到了,就达到了。有点像禅宗的味道,它不需要持续不断的思考,关于这一点,有一个一直困惑我的问题:假如佛在觉悟前没做任何,但同样达到思想觉悟,还是否同样成佛。当时在我看来,这种意识可能来自生活的不幸,但单凭这一点,是不可能成为一个纯粹的信仰者。
“之后我便准备开始崭新的生活,虽然还是会上班,回家,睡觉,起床。但我只会认为这是一些前提,只要我想就可以改变,我开始做一些没有预期的事情,简单的说,说走就走了旅行,随性的造访,参加各种聚会,看与专业无关的书,我试图去寻找,不,去反抗,那种无形的控制,就在这些没有安排的行动中,也许就在一刹那间,我感觉到我的存在,我真实的存在。”
这段话又再次让我想起存在主义,他可能并没有意识到,或者说不一定认同,但至少我认为是那样的,即使在没有意义中,即使生活是荒诞的虚幻的。人本身也可以创造出一些自己认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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