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奥多,你不能这样袖手旁观,我们的母亲或许就在炼狱里。”艾伯纳急急地站起身,他想抓住西奥多的手臂,却被西奥多轻巧地躲开。
“好好用你的脑子想想,艾伯纳。这很明显是埃文的计策,他不过是希望用你的手来打开炼狱大门。”西奥多冷冷地打量他,目光里带着一丝不耐,“如果父王真将母亲投放入炼狱,按照母亲的魔法修为和体质,根本不可能在那里存活到现在,埃文也不会等这么多年才去救她。更何况当初,母亲过世时,你是守在她床边的。”
艾伯纳觉得他说得没错,但是,“埃文说,爱德华公爵也被关在那里,如果是他护着母亲的话……兴许还有生还的可能。至于过世时……兴许有障眼法,或是伪装成假死的魔药,这也未可知啊。”
西奥多已经不想再和他多做纠缠,“你觉得,父王是傻子吗?”
“并不,我……”
西奥多打断他,“你既然这么相信埃文,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要将图卡特放出来?”
艾伯纳弱弱道,“他来的时候,图卡特还没被放出来……”
西奥多冷笑一声,转身往外走,皮靴踩在地上,发出“哒哒”的清脆声响,“你如果闲着没事,就好好找一找魔狱的备用钥匙,顺便清理一下埃文留下的党|羽,不要听风便是雨,我不会把炼狱的钥匙交给你。”
艾伯纳愣愣地站再原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西奥多就消失在地毯的尽头,他的侍官低着头走上前,看看敞开的厚重石门,又看看他的王,低声道,“王,您是不是……过于纵容他了?他不过是个私生子,于情于理都没有资格继承王位,您难道不考虑,收回之前的命令吗?”
“让我再想想。”艾伯纳重新坐下,他抚摸着自己手里的钥匙,喃喃道,“西奥多说得对,埃文的话不能全信,很多细节,都还得查查,包括他的身世。”
……
“王,自从艾伯纳殿下继位后,埃文就积极培养自己的的势|力,这十几年的时间里,他的势力几乎浸润在魔族的每一个角落。”索伦是他过去的属下,西奥多坐在凹凸不平的岩石上,手里拿着一支高脚杯,里面晃动着深红色的酒,他喝了一口后,示意他继续往下说,“彻底清除埃文的势力,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若是其中的一个环节没顾好,很可能会引发骚|乱,还望您考虑清楚。”
西奥多单手撑在石头上,若有所思道,“依你看,埃文为什么要打开炼狱?”
索伦摇摇头。
对于魔族而言,魔狱中的图卡特和以恐怖著称的炼狱,都是致命的危险,只有遭受处罚的囚犯才会被投入其中,寻常的魔族,根本不会想进去探一探究竟。
如果说,进了魔狱的魔族还有从图卡特爪子牙齿下生存下来的希望,那么,被投放进入炼狱的人,几乎都是有去无回。正因为此,鲜少有魔族知道,炼狱里究竟是怎样的一番天地。
“那艾伯纳,你怎么看?”
“艾伯纳……”索伦顿了一下,迎上西奥多探寻的目光,“我起初以为,您当时的意外是艾伯纳和埃文联手谋划的……但这十几年里接触下来,我觉得,艾伯纳殿下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
西奥多淡淡地看着他,摇着高脚杯点点头,“说下去。”
“艾伯纳处事优柔寡断,又缺乏杀伐决断的狠心,从某种程度上看,他并不适合做魔族的王。”索伦道,“您过去,或许误解了他不少,他并没有您眼中的那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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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西奥多“死而复生”后,他的臣下纷纷回到他的麾下。不出一日,魔狱的入口就已经被西奥多的势|力控制。
艾伯纳也在几日后完全处于“退位”的状态。
西奥多虽然还没正式继位,却在架空了艾伯纳的权力之后,着手剔除这十几年来,埃文根植在王都的势力。
埃文留在王都的执行者像是有所感应,宛如那些躲藏在阴沟里的老鼠,安安静静地呆在深不见底的沟壑里,不出声音,不露踪迹,就像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只看谁先耐不住时间的推移,露出破绽。
很快,王都里几大和埃文有所牵连的家族依次被肃清整顿,西奥多翻看着索伦等属下呈上来的羊皮纸,忽然觉得有些乏味,他将羊皮纸收起来,默默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他和凯特已经有一个月零二十三天没见面了。
估算一下时间,泰德应该从吉尔雪山回来了。
西奥多心不在焉地将羊皮纸上的内容看完,又琢磨了一会儿魔族世代传下来的典籍,试图找一些和炼狱有关的资料。直到深夜时分,泰德才从玻璃窗外飞进来,姗姗来迟地落在他的书桌上。
“主人,我回来了~”吉尔雪山离这儿不近,泰德来回飞一次,至少要十天,何况中间,它还在雪山上逗留了几天,时间就更长了。
西奥多头也没抬,像是很不走心地问道,“凯特……最近还好吗?”
“凯特小姐挺好的。”泰德说,“一日三餐都有雪山精灵照顾,那里很安全,没有任何危险。因为担心小姐觉得无聊,安格斯还把雪山精灵的魔药书借给她。除此之外,每天或是中午,或是傍晚,安格斯都会抽一些时间跟小姐聊天。”
西奥多沉默了五分钟,问道,“安格斯每天都会去?”
“是的,主人。”
西奥多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试探着问道,“他们单独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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