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生日快乐。”道声快乐后再离开吧!”他有多希望他能够真的快乐。
张佑小心翼翼的将蛋糕放在桌上,脚步平缓,不觉到了门口,正要开门时,听到那冷硬的不像从人口中发出的声音,“我…我多…多少岁了?”。
常年不大说话,连说话也变得困难了,与人沟通起来有些吃力。
“三十岁了,”张佑看到他说话了,心里高兴的难以复加,忍不住多加了一句,“妈妈说的,今天是舅舅三十岁的生日。”
林深一直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感觉有些酸涩了,声音都在颤抖,他的害怕直接表现在神态行为上,却又渗透到骨子里,“出…出去吧!”
“舅……”张佑还没说出口,就见到他背过身,心里一堵,什么也说不出口了,轻轻关上门。
看着昏暗的房间,林深闭上了眼睛。人人都需要光明,他却在黑暗中活了那么多年,像是见不得光一样。为什么呢?他已不敢奢望光明了。迷途了那么多年,他已经三十岁了。三十而立,他曾想过三十岁的时候,有妻、有子、有家。而如今他无妻、无子、无她。
林深突然很想笑,却只是扯了扯嘴角,笑像是脸部肌肉运动僵硬、无奈。他已经不会笑了。在不知不觉中老了,从二十四岁到了三十岁时光里,疯癫了六年。在这段迷茫的岁月里,他不堪的走着、走着,竟然也有过来了。
联系不上她的那段日子,他在美国各地城市、小镇找寻,最后在当地知名的报纸上登寻人启事,差点就要报警。可是她就像是不存在过般,没有一丝音讯。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消失了呢?他一直想不明白。
林深的房间本来有许多家具后来被家里人慢慢撤出了,他求生的意愿太低,他们太害怕。放眼看去最突出的只有床和床上的一本书和几个笔记本、日记本。那本书有些旧了,封面有字迹有些不清,隐约可见《了不起的比尔盖茨》。如果翻开书,就会发现正面第一页上的一串字,居中笔直的排列,像一条规矩的小路,不偏不倚、不歪不斜。
“如果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其实最初的印记早就被时光和他的手指磨光了,无数次用笔顺着那有些拙劣的笔迹写着。时刻对于时间而言太过瞬时,一眨眼就过了。六年的时间里,与孤独为伍,只记得那些美好的时刻。
他记得她,她呢?这是他不敢问的,不论是不是面对她,谁也不愿意在在乎的人面前太过狼狈。他是不是该庆幸,还好他的不堪,她看不见。却又有些失望,他想要再看她一眼,只要一眼就好。他很清楚时至今日那么残缺的他已配不上她了,他不该太奢望。
关上书,没有再翻下去的勇气,下一页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中少女五官清秀,笑得很开心,眼睛都眯起来,像只沐浴在阳光下慵懒的猫咪,让人心喜。他一直知道,也看过无数次,只是这次他不敢看了,也没资格看了。
下床缓缓走到蛋糕旁,白皙修长的手指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看着奶油上樱桃红的润泽漂亮。想起她看到蛋糕时雀跃的脸色绯红的神态,也是那么漂亮动人。
不停的将蛋糕往嘴里塞,麻木的咀嚼,手上的动作快过嘴上,吃得嘴上、脸上、身上满是。
柚子,不好吃,一点都不好吃,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吃呢?你是不是怪我没留给你,才躲起来这么久都不见我。
“阿深,”林安安准备给弟弟送早餐,却看到这他那么狼狈的样子,说不清是是爱还是气,多年被堵在心里的怨愤喷薄而出,“小佑给你吃的?”
林深没有看她,只是麻木的吃着,眼中似乎没有焦虑,游荡找不到停靠的目的地。
“妈妈,是…是我,我给舅舅的。舅舅已经好几餐没吃了。”张佑哭着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母亲,他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不想妈妈生舅舅的气的……
“你先出去。”林安安看着他,孩子早熟懂事,她是不忍对他发脾气的,只能努力压抑着自己逃逸的坏情绪。
张佑能感觉到母亲的不悦,心里惴惴不安,看了眼林深,手不断的绞着裤子,“妈妈,你别怪舅舅想着许柚。”
林安安只感觉呼吸一滞,叹了口气,无奈又无力的说,“小佑,你先出去。”
没得到想要的承诺,张佑明显有些失望,却不敢再说什么了,只能安静的慢慢离开。
门关上后,本来想要说的话,却在也说不出了。过了好久林安安才说,“阿深,我们今晚一起吃顿饭、出去走走吧!”
“我怕我会让你难堪。”低沉的声音传来,没有任何情绪,即使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也能冷漠如斯。
林安安蓦然想起曾今那个惊才绝艳、温润如玉的少年,鼻子一酸,眼泪就在眼眶中回旋,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才知道他是害怕拖累到人的,“不会,只是一家人。”
“荷花谢了吗?”没有回复她,自顾自的说着。
“是啊!”林安安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又怕他失望,建议道,“如果你想看我们可以去西湖。”之后他就不愿意说了。
林安安看着置若罔闻的弟弟,心里痛的有些窒息,拿起桌上的纸巾帮他把脸上身上的奶油擦干净。
林深一动不动,像个乖巧的孩子,又像个快要迟暮没了生气的老人,任她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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