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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人和人之间有时候并没有那么复杂,假如复杂了,大约是人心自己复杂了。
阅兵的时候,领导说我们的国际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在放假的时候来加班。就是那个路尚梅说的。她完全是个女工作狂。平时我也懒得去巴结她。可是最近一个时间不一样。我似乎对工作有了浓厚的兴趣,开始想在工作上也出一些成绩了,对未来的工作也有了一些展望。因此我在乎她给我的评价。
在这一点上主任安乐和我大约是不一样的。他关心的是他的升迁问题,而我关心的是未来的事业问题。作为路尚梅和我们老大海涛他们关心的当然是必须完成上级领导交给的重大任务。全国卫生系统即将召开一个国际性的大会,而这个国际会议由我们卫生厅来组织。因此厅长任海涛和副厅长路尚梅肩膀上的胆子很重。
我最终在路厅长办公室看见了她。一见面就嬉皮笑脸地跟她说:路厅长终于见到您了。路穿一件紫色短袖衫,干练地短发,烫成好看的卷卷,皮肤白皙,媚眼秀丽地坐着。女人就是太严肃,喜欢显出一种威严的样子。因此我总是想:看来女人最好还是不要当官。当了官,连和人随便说笑的权利也没有了。何苦!
我进去和路尚梅说话。才发觉其实原来女人也没有什么可怕。于是我就实事求是地将有关英语翻译的事情一一给她说清楚。女人不懂英语,可是最起码人家上过大学。我于是将名片的事情和她说了,又将门牌的事情和她说了,然后又说我翻译的大部头的医学著作上的文章的事情。我要向她表明我是正确的。路尚梅在听我说。我私下里认为她应该知道我是正确的了。不过那些当官的心里想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知道她以后会怎样对待我。玩政治的女人,她的想法可没有我想得你们简单。但是至少晚上我不用失眠了。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感觉终于和领导打了一架,给自己争取了合法荣誉不是。
过去路尚梅就说我心思不在工作上。她说得没错。机关那些事情,有啥好做的,有什么可以费心思的。简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只是在机关混了很多年以后我才懂得机关的规矩。或许我年纪大了,才可以应付机关的那一套了。而路尚梅和机关的大多数一样,除了机关他们不会在有别的世界了。
我一直是一个游离在机关以外的人,就好像也游离在婚姻,爱情以外一样,一切都游离着。并不很用心。什么都做,好像什么也没有做一样。
我去北京以前似乎就发现了牛克让婚外的情人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几个月前牛克让就说过邬君蓝怀孕了。他当时不知道我知道她是他的情人。男人总是以为可以欺骗女人。其实连看上去即便是最粗心的女人也比最细心的男人有心计。因为女人最在乎的是男人到底爱不爱她,而男人想的却是我怎样对付眼前这个女人。男人即便有一千条计策也不如女人跟着爱的感觉去判断和分析一切更准确。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区别。
我和牛克让是结发夫妻,可是婚姻将一对男女一旦捆帮在一起的时候那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我们即便是不相爱了,也会因为习惯依然选在一起。但是男人的性和情,以及女人的性和情早就让我们彼此都生出分离之心。于是牛克让在十年前就爱上别的女人似乎也是情理中的事情。后来我也有了和田岭南的情人关系。正是自己有了心爱的男人,因此我才不会纠结于牛克让和那个女人的关系。
和谁过日子,以及和谁相爱,是两码事情。包括做什么工作和谁是领导都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是你自己的心情而已。世界上的事情总是这样的,不像过去,一定要非此即彼。时代不一样了,观念也会不一样。我又不是我的爸爸、妈妈。他们的话听听而已。
我在牛克让的微信里看见他们互相发照片。那个女人大着个肚子站在一棵树下,手扶着树,肚子很大了。脸上好像还有些妊辰斑。也不怎么好看。女人个子比我矮,但是皮肤比我白,我知道比我小十岁左右。我突然想起自己十年前和田岭南好的时候的样子,那时候自己怎么说都比现在的我年轻美丽。不过现在也还有魅力。
前几天去北京,一个追求我的男人送我从他的家出来的时候说:冥灵子年轻时候一定更美。旁边的他的兄弟的情人接着说:她现在也不难看呀。我知道这个男人对我有意思。他的家在北京西山有一个大院子里,很气派。一家人吃饭的时候说道大嫂和二嫂,我一直以为大嫂就是大哥的,二嫂才是他的,后来和我一起去他家的商人突然说两个女人都是他的。我恍然大悟。其实我也几乎猜到了。可是两个女人的情形,都已经不再会引起男人的xingyu了。因此作为艺术家的谭青山总是在我们去的时候总是画画写字。他是一个高官的儿子,据说很有钱。有些隐居的感觉。
这个男人除了两个徐娘半老的老婆,他的身边似乎也没有一个可心的女人了。我知道作为艺术家的男人,他的审美和激情点也是和一般男人不一样。因此他对我动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没有想到而已。很难想象和这样一个男人有那样一层关系是怎样的感觉。我只是想想而而已。
牛克让和他的情人,以及我和田总编之间也都已经从情人混到了亲人。谁也不会因为彼此是情人而结婚。因为大家都有婚姻。接下来怎么走,谁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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