窅娘闻听粗鲁的叫喊声，黛眉紧皱，脸上浮现厌恶畏惧之色，似乎认识叫喊之人。李去疾看出窅娘有些害怕，随即按住她的纤手，沉声说道：“别怕，有我在。姑娘认识此人？”
窅娘没有抽回手，立觉一股暖意从手背传至心间，紧张感顿时缓解不少，微红着脸说道：“是神霄宫的道士，经常来酒楼买醉，姐妹们都很讨厌他们，但也不敢得罪。他们精通法术，妾身曾亲眼看到有人会喷烟吐火，很是厉害，公子莫要招惹他们。”
李去疾哂笑道：“喷烟吐火是勾栏瓦舍的杂耍之技，都是些骗人的玩意儿，根本算不得法术。姑娘若想看，在下也略通一二，保证比那些道士耍得好。”
窅娘美目一亮，讶然道：“公子也会道家法术？”
李去疾微笑不语，用竹筷夹起一块烧春鹅，轻轻放于窅娘眼前的桌面之上，然后伸手在鹅肉上一晃，肉块立刻就变成了一枚雪白的鹅蛋。窅娘大为吃惊，目不转睛地盯着鹅蛋，张口欲问。李浩洋却示意她别说话，后面还有更神奇的变化，只管耐心看下去就行。
窅娘会意，不再询问，仔细盯着鹅蛋，看看究竟有什么神奇的变化。
不久，鹅蛋开始晃动起来，接着蛋壳便发出轻微的破裂声，一直毛茸茸的小鹅仔便破壳而出，挣扎着爬到桌面上，蹒跚而行。
窅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瞪大双眸注视桌面上的小鹅，一时吃惊得说不出话来。李去疾笑容不变，不见念诵任何咒语，小鹅便在蹒跚行进中不断长大，绕行酒桌一圈后，已变成一只成年白鹅，浑身雪白，不见一丝杂色。
白鹅行至窅娘面前，振翅引颈欢叫，嘎嘎声十分悦耳，充塞整个雅间。
面对振翅而叫的白鹅，窅娘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看白鹅，再瞅瞅李去疾，嘴唇微启，半晌说不出话来。李去疾得意而笑，伸手打个响指，白鹅瞬间消失，重新变回烧熟的肉块，静静摆在桌面上，似乎从未有过任何变化。
窅娘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神色，明眸离开桌面，转向李去疾，疑惑问道：“真的假的？”
李去疾未答，伸筷夹起肉块，放入嘴中咀嚼，不久说道：“肉块当然是真的，而且很好吃，你也尝一块！”
窅娘见李去疾故意作弄自己，顿时忘记两人是初识，本能蹙眉瞋声道：“讨厌，快说！”
李去疾被窅娘娇美动人的瞋态所引，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然后方道：“这是幻术，当不得真，没吓着你吧？”
窅娘也知自己失态，但觉得与对方相处很开心，避开其灼灼目光，展颜一笑，问道：“什么是幻术？”
李去疾略一思忖道：“简单一点说，就是你心中有鹅，眼中才有鹅。”
窅娘摇头表示不明白。
李去疾若想解释清楚，一两句话根本不够，而且幻术的重点是令观者产生错觉，也就是迷其心智，当然更不便明说了。他正考虑如何说得委婉一些时，店伙突然轻敲房门，扬手说要见窅娘。
窅娘一愣，不知店伙为何找自己，随即望向李去疾，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去疾正和窅娘谈得开心，店伙竟不知趣地打扰，顿时令他心生不快，但也不好当着窅娘的面发火，随即开口让店伙进来。店伙很快推门而入，先向李去疾行礼，然后走至窅娘身侧，低头跟她耳语了几句。
听完店伙的耳语，窅娘的脸色立现不快，低声对店伙说：“你去告诉他们，我现在正在陪重要的客人，走不开。”
店伙面露难色道：“姐姐，您这不是让我为难吗！这些人的身份你也知道，咱们可得罪不起啊！”
不等窅娘说话，李去疾马上插嘴对店伙说道：“照你所言，我就是可以得罪的了？”
店伙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公子你误会了，小人不是那个意思！”
李去疾摆手道：“那你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店伙忙道：“公子息怒，刚才来了两名神霄宫的道爷，点名要让窅娘姑娘去陪他们。小人已告诉他们窅娘姑娘有客，暂时来不了，请他们另选其余姑娘。可他们不同意，非要窅娘姑娘陪酒唱曲，小人无奈，只好来请窅娘姑娘了。”
李去疾当即冷笑道：“神霄宫有何了不起，窅娘姑娘不会走，让他们来找我吧！”
店伙尴尬说道：“公子，小人知道您不怕神霄宫的道士，但我们平头百姓可开罪不起。您看不如这样，先让窅娘姑娘过去照个面，然后再来陪您，如何？”
李去疾断然道：“不好，人去了还能回来！你回去告诉那两个臭老道，窅娘姑娘本公子今天包下了，不见任何人，去吧！”
窅娘自然不愿去见神霄宫的道士，可又怕李去疾吃亏，毕竟神霄宫有太上皇赵佶背后撑腰，普通人如何开罪得起。但她见李浩洋十分镇定自若，必有所恃，而且坚决不让自己离开，心生感激，嘴角含笑，垂头不语。
店伙进退两难，思前想后，还是觉得神霄宫的道士不好惹，随即不断朝李去疾作揖道：“公子爷，您就别为难小人了！窅娘姑娘若不去，两位道爷必定发火，小人可吃罪不起，说不定小命也难保啊！”
窅娘清楚店伙是故意装可怜，暗中肯定收了道士的好处，但不便说破，毕竟自己今后还要依靠酒楼过活。她也不想让店伙太为难，咬牙决定去一趟，估计大白天他们也不敢太过分，遂抬头对李去疾说道：“公子，您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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