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言简意赅,“你自己说说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给家里联系?你失踪了七天的时候,爸爸妈妈出去找你了,后来……”
后来?!
我的心开始狂跳。
我盯着阿姨的嘴。她的脸渐渐在我视野里模糊起来,那薄薄的两片唇也变得像怪兽一样,开合着,说出了我难以置信的一句话。
“……后来,他们也失踪了。”
开玩笑呢吧?
我死盯着阿姨的嘴。
阿姨絮絮叨叨地说起来,“……说是下火车就给家里打电话,可是你爷爷他们也没有接到电话……你爷爷奶奶一着急,背过气去,现在两个人都在医院抢救呢……爸爸妈妈的电话再也打不通了……你要是想再试试,就试试吧……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赶紧联络你的姑姑他们比较好,也不对,你姑姑姑父已经定居了浙江吧?找他们也没用……或者你先去公安局吧,你们家的事情应该已经立案了……”
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掏出手机,递给我。
我望着她递过来的那只手机,呆呆的,不晓得该做什么。
什么叫做“也失踪了”?我没有失踪啊,我只是……
没错,在外人看来,女大学生从火车上消失,随即失联十天,确实可以判定为失踪。
都是我不好。既然预判到和良的那一行不会很快结束,就应该先跟家里报备一下的。
可是不对呀!这不是我第一次失联了。不,我是说,我和爸爸妈妈在网上几乎没有交流,电话也是一周两周才打一次,照说,他们不是一惊一乍的人,也早就适应我的“奇异”身份了呀!
阿姨见我半天没动静,叹口气,“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哎,赶紧去公安局吧,看看他们有没有线索。”
不可能。
我挪一下腿,简直如置身另一个噩梦之中。
连缓冲带都没有。
直接从唐朝的噩梦,跌入到现代的噩梦。
不,我要先回家。不管怎样,我要回家。
我没有接她递过来的电话,转头跑了。
我家的大门当然依旧是紧锁的,可是我家的阳台门是玻璃的,实在不行可以把玻璃砸了进去。
就这样,我爬到了楼道窗户外的窗沿上。两米。两米就是我家的阳台。
五楼。
脚底已经发软,还是没忍住往楼下看了一眼。
一阵风过,小心肝儿都在打颤。
天色已暗,楼下的人影开始看不清面目。
恍惚间,我突然想起了曾经的安雅。
那时候,她看到了星星——披着星星肉身的魔王波旬。
那一眼让她绝望至极。她跳下了楼。
现在,如果楼下也坐着星星,也看我一眼,我不保证自己还能够走完这艰难的两米。
爬上阳台的时候我发现,我家的阳台门压根就没有关。
不仅如此。
当我走进客厅,打开灯,发现甚至连客厅里的立式空调都没有关,冷气嗖嗖。冰箱也在照常运作。
沙发,地毯,吊灯,也都是我走时的模样。
就宛如,我爸爸妈妈根本就还住在里面似的。
可是,很多地方不对头。
比如,爸爸妈妈的房间里,被子只是胡乱叠了叠,厨房间里,甚至还有几只没有洗的碗。
完全不是我妈妈平日整理癖的风格。
如果我此刻还有天眼,是不是还能看到什么别的呢?
比如……
一个细小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
格楞。格楞。格楞。
这声音我熟悉。
我家卫生间卷筒纸的卷轴有点硌,抽动卷纸的时候就会这样。
不是鬼。
鬼上厕所还要擦屁股?
我捏紧拳头,贴着墙根儿,慢慢靠近厕所门。
来吧,是人是鬼,给老娘瞅瞅!
哗啦啦,厕所门猛地被拉开!
我内力全无,拳脚功夫还在,一个小念头就砸了过去!
那边也不是毫无准备,一闪脸躲过我的攻击,随即大叫一声道,“谁?!”
草,在我家里,问我是谁?
我不依不饶,另一只手也跟上。却都被他擒住,“停!停!你是琴弹吗?我是警察!”
咦?
我定睛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陌生小伙子,正惊诧地望着我。
警察?
……你们家的事情应该已经立案了……
我把双手恶狠狠的挣脱开来。
恶狠狠的一个原因是:尼玛老娘果然没有气力了啊啊啊啊!连个普通人都打不过了!
“你为什么会在我家?”我质问。
恶狠狠的另一个原因是:居然还开着这么多电器睡了我爸妈的床吃了饭还不洗碗你当这里是你家啊?!
他有点尴尬,比划一下,“呃,能让我先出去再说吗?”
我俩在客厅落座。
我还是信不过他,离他老远。
小警察看我的脸色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赶紧解释道,“你眼睛看到的这些,都是本来的样子。”
纳尼?!
我眼睛瞬间变大一倍。
他以为我不信,“真的!我们接到报案的时候,是两天前。你爸爸妈妈电话不通,爷爷奶奶病倒,还是邻居报的案。我们看到你家阳台门没有关,就从阳台进来了。进来就是这样——”
他朝每个地方努努嘴,“空调开着,床上也是这样,厨房里还有碗没洗。好像他们不是要出远门,而是下楼散个步什么的,或者是走得非常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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