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青冲出教室的时候，上课铃响了。可她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朝着学校的小花园跑。她的这个举动引起了不少老师和同学的重视，但她根本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跑。到了池塘边，她想都没想，就直接躺倒在草地上眼泪哗哗地流着。一点也顾不上自己穿着的是白色的运动服校衣。
蓝蓝天空，居然没有一点云彩。太阳光把她的眼睛刺得快睁不开了。她慢慢地闭上眼睛，脑子一片空白。她的心又回到了多年前自己出生、成长的那个偏僻的小山村。
在杜小青的记忆里，自己的家乡就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小村子坐落在一条小山梁上，山不是特别高，经常是云雾缭绕，特别是到了冬天，经常是小雨不断，一下就是几天，连衣服都不容易干。寨子中间的路是土路，晴天很不错。可一旦下雨的话，那就成为泥路，再加上猪、鸡等都是放着养的，有的时候看起来很脏。小山村里的房子，都是茅草屋顶、土墙、简单的木头做成窗框，家里始终是黑黑的，大白天也要开着电灯。大人用竹子把一楼围成一间一间的，自用几根杈杈做脚，铺上砍开的竹子，然后铺上一些稻草，再在上面铺一张席子，就是床了。大家都在家里烧柴做饭，有的时候天气不好，或者柴不是很干的时候，火烟就可以填满整个屋子，让你咳得喘，眼泪、鼻涕奔涌而出，如果还要去吹火的话，火灰再冲涌而上，灰头灰脸的样子确实不好看。
在杜小青的记忆里，自己的家庭一直比较困难。一个硬硬的枕头、一床红色的毡子一直陪伴着她成长；第一双新鞋子还是要上小学才买的，之前一直是赤着脚跑来跑去；第一本作业本、第一枝铅笔是跟着母亲上街，用哭换来的。虽然还有很多第一，但已经越来越模糊了。但有一点她却怎么也不会忘记。有一天，家里来了向个穿制服的人，找到爸爸后，说了很长时间的话，然后就拿出一个亮晶晶的东西给爸爸带在手上，拉着他就走了。当她跟小朋友之间闹茅盾的时候，小朋友就是说：你爸爸是杀人犯，你是杀人犯的姑娘。虽然她曾经努力争辩过，甚至还悄悄地打过架，可他们还是这样叫、这样说。之后，小青一直没有见到过爸爸。
杜小青永远不会忘记，她才刚刚跟其他小朋友一样，走进村子下面的小学校，坐在教室里读了2年书。这是她现在记忆中最快乐的日子，早早地起上学校；放学后快快地回就去找猪草、打柴、找野菜，有的时候还跑到田里去割谷子，到地里去扳苞谷。她很努力，学习成绩也很好，还是小班长呢！老师还说：小青以后一定是一名优秀的大学生。
有一天早上，当杜就要出门的时候，妈妈拉着她的手：小青，我每天要干劳动，没有人来放牛，你就不要读书了，好吗？一边说，妈妈一边从背上拿了下来，换上了那个装着用芭蕉叶包着中午饭的网兜，拉着她走出了家门。到牛场解开拴牛的绳子，把它交到小青的手上。拉起小青就往寨子下面走去。路过学校的时候，里面已经传出发朗朗的读书声。杜小青第一次感觉到难过，眼泪没有再打住，流了下来。妈妈走在前面，也不是地抬起手来，擦了擦脸，继续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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